陆矜欢嘴唇依旧发干,许是发热的缘故,缺水得紧,她直直地望着皇帝,“妾身渴了。”
萧奕祈知道她定然是想要喝水,立即桌上给她倒水,拿到她的唇边。
但是陆矜欢这样根本就喝不到水,差点没有呛着。
萧奕祈没有伺候过人,只能按照她的指示,将人搀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动作生疏地一点点为她,还不忘给她顺顺气,害怕又把她弄呛着了。
喝着李婆子煮好的药汤,陆矜欢口中满是苦涩的味道,她越喝越难受。
眼里很快就盈满了泪水,看着皇帝默默不语。
萧奕祈见她这个样子,便眉头拢起了小山,“你为何又这副模样了?”
“怎的会哭成这样?”
陆矜欢抽搭了几下,然后抬手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擦。
这些情绪也不是由她控制,许是有了身子,方才差点连孩子都没有保住。
加上出了契书的事情,如何能不叫她难受。
但是皇帝表情不太好,一看就是不高兴了。
她只能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叫自己不要再流泪了。
然而她越这样,萧奕祈越发眉头紧皱,心里更是一阵烦躁之意。
他闷在胸口这种莫名的情绪,一时半会人堵在那儿,叫他无法派出去。
于是和陆矜欢说话时的语气也跟着不好了起来,“你便是这样让自己受委屈的?”
“去了傅家一趟,他们又对你做了什么?下边的人已经和朕说了。”
“你从傅府还没进宅子,就差点吓死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家是何人给你受气了?”
受气?
陆矜欢不知道该如何说这件事,傅怀瑾说的每个字都是事实,怎么会是让她受气。
就是她多年不曾知道真相,被人瞒着。
傅怀瑾那一番真话,让她震耳欲聋。
她一双如水的眸子迎上皇帝的眼神,满脸的楚楚可怜。
她自是看出来皇帝这会儿的烦躁是因为什么,定然是出于对她的忧心。
陆矜欢见此心里便有了计较,直接把自己心里想的告诉了皇帝,“妾身其实有一件事,想要陛下成全。”
和皇帝在一起这么久了,这是陆矜欢头一次向他直接提要求。
之前说那些事,都是求着的,或是旁敲侧击,没有这般直白过。
正是因为如此,才叫萧奕祈感到意外。
他皱着眉问道:“有何事,说来便是。”
陆矜欢冷着脸,说道:“陛下许是不知道一件事,妾身跟着傅怀瑾去蜀地之前,还曾遇到过父亲的一个同僚,他是父亲的死对头,曾经将妾身从教坊司赎身,然后养在外面,做了几年的外室子。”
“他对父亲怀恨在心,所以此举就是在侮辱妾身,好在那个时候妾身用给父亲孝期未过将其推拒过去了……”
萧奕祈闻言脸色也跟着冷了几分,看不出他是对陆矜欢给他人做了外室子的缘故,在想她是不是那个人有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