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也听出了古怪,连忙问道:“世子,听着这声响,这床榻里头好像是空的?”
李昀微微颔首以示认同。
“妙安真人,有劳了。”
沈徽禾微微一抬掌变换掌风,那枯朽起皮的床板亦随之骤然破裂开来。
刘县令震惊得目瞪口呆,直愣愣地望向一侧的李昀:“世子,这、这是——”
“本世子也不知,还请刘县令与本世子一同下去查看。”
刘县令命一部分人马守住出口,领着另一部分人马声势浩荡地入了底下石室,眼前之景皆让众人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这、这到底是——”
沈徽禾盯着刘县令惶恐多变的面容,片刻后才幽幽回应道:“回刘县令的话,这是道家古书中曾记载过的阴蚀镇魂术,是以镇压冤魂、封人口舌的一种厉害邪术。”
“秦国公为何要、要在此地设下如此邪术?!”他晃了晃神,能让秦国公费如此功夫力气来镇压冤魂的,不就只能是战场上的将军士兵嘛!
他瞪大了眼睛,憷憷地望着四面八方的状似军牌的木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难道说他们都、都是——”
李昀对他的怀疑避而不答,话锋一转道:“看来昭庆郡主的预言成真了。刘县令当如何做?”
“国公府里有厉鬼,事关大周国运。国公府里有厉鬼,事关大周国运。国公府里有厉鬼,事关大周国运——”刘县令反复嘀咕着这句话,犹在怀疑震惊之中,“下官自然是、是要当即上报朝廷,查、查清真相的。”
“刘县令是个明白人。这什么邪祟阵法既然害人性命,本世子以为亦不可久留,不知刘县令该如何处置?”
刘县令沉思片刻,小心翼翼地瞅了眼一侧面无表情的李昀,很快便捋清了其中的轻重要害。
昭庆郡主预言之事早已传遍整个平江城,昭庆郡主更是会对秦国公对她不敬之事添油加醋。若是他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宽处置了秦国公,恐怕他自己头上乌纱帽都难保了。
虽说秦国公是太后近臣,不过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昭庆郡主的预言却是天下权威,而且圣人对靖北王世子一向亲密。
他往沈徽禾这头转过身来,恭敬道:“妙安真人,驱鬼除魔之事刻不容缓,若是再传扬出去,甚至还会引起民怨民愤,甚至动荡谋乱。不知妙安真人可否助本县令一臂之力,若是能顺利完事,本县令必有重酬。”
“刘县令客气了。斩妖除魔、驱邪消恶本就是贫道的分内之事,何需言钱财等身外之物。”
“多谢妙安真人,多谢妙安真人。”刘县令连连拱手垂头感激不尽。
慧空忍不住张了张嘴,又识趣地闭上了嘴。李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知是心疼他自己的钱袋还是心疼刘县令连连不断的道谢。
沈徽禾来到灯烛酒樽搭建好的高塔面前,从衣袖下掏出了四张黄色符纸。
“急急如律令!”手中的黄色符纸朝最顶端的符纸飞奔而去——
歘欻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