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莫怕。有刘县令和妙安真人在,定然能顺利抓住国公府里的厉鬼,查明真相。”
郭凝芝朝刘县令笑了笑,接着偏过头望了望在后头一直垂着头的妙安真人,她撇了撇嘴,心底顿时生出些不愉快。
“本郡主听闻刘县令昨夜破了国公府里的猫妖杀人案,帝的确是有几分本事。不过这位妙安真人嘛——”她的清甜嗓音微微提了起来,目光俾倪,“这个小小的国公府若是有鬼,妙安真人怎么一直都寻不着呢?莫不还是什么江湖骗子吧!”
沈徽禾一直恭敬垂首,清冷道:“回郡主的话,贫道的确将整个秦国公府仔细搜寻过,不过唯有一处一直无人靠近过,贫道不敢随意违背国公爷的嘱托,因此贫道不敢妄言。”
“嗯?!哪一处?!”郭凝芝挑了挑眉,满脸犹疑,她怎么不知道府中还有如此地方。
“是国公府内东北角的一个荒废宅子。胡管家曾经言辞叮嘱过,此地万万不可接近。”
郭凝芝想了想,眼神示意身后的阿鸢:“真有此事?”
阿鸢无奈地点点头,在她耳后低声道:“郡主,是有此事。”
“郡主,为了郡主你自己心安,为了大周的国运,更是为了平江城百姓的祥瑞,派人去查探一番更为稳妥。”李昀望向她,双眸深邃,似有勾魂摄魄的能力。
郭凝芝心底的犹疑顿时烟消云散:“如此也好,本郡主心系黎民百姓、护佑天下苍生。自然是要将这厉鬼查得一清——”
“郡主如此莫不是僭越了本公的家事?!”
袁暨被搀扶着前来,原本健硕的腰背如今巍巍颤颤地佝偻着,像是一夜之间衰老了十来岁,满脸阴郁愤恨、横眉怒目,是欲要爆发又无法发作的暴戾阴鸷。
他阴狠狠地瞪向一侧云淡风轻的李昀,随之才看向一侧的郭凝芝,“郡主贸然插手秦国公府的家事,如此甚为不妥吧。”
“国公爷,本郡主昨夜预言国公府里有鬼。国公爷应该很清楚吧,本郡主的预言向来准确,说的话怎会有假?!”
“郡主,若是仅凭你的几句荒唐可笑的预言,无凭无据的,本公便任由外人来搜寻国公府,那本公的颜面何存!”
“秦国公这是在质疑本郡主的能力?!”郭凝芝一脸震惊,从她出身到现在也只有太后娘娘和父亲敢质疑过她,就连圣人每次见到她都是和颜悦色、蔼然可亲的。
“来人啊!”袁暨挥了挥手,示意一旁的黑衣侍卫上前。
比起荒废宅子里连诛九族的秘密,得罪一个毫无本事的昭庆郡主又有何惧。
“把郡主送回到院子里,再把院子看守好。”
“你、你怎么敢?!你就不怕本郡主日后在姑母面前参你一本?!”
袁暨不为所动,淡漠道:“此事本公自会禀报太后娘娘,不劳郡主费心了。来人将郡主——”
“袁暨你、你——”
忽然之间,院子里拂来一阵冷冽厉风,掺杂着凄凄惨惨的女子哭声,惨绝人寰的哭声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寻不着方向寻不到源头,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呜呜呜呜呜呜.”
“冤有头债有主.”
刘县令顿时慌了神:“这、这是什么.”
府衙的官兵和府里的侍卫第一次瞧见如此场面,那女子的哭声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咫尺,让人手足无措,此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鬼,是、是鬼来了嘛”
“真得是、是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