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昔正要追去,被萧案生拉住。
“九娘,你既已决定,便好好准备吧。”
萧案生又放开了她,缓缓道:“现下看来,再过两日,居遥那行人便会出发了。到时,我会同戗画、连云一起,前往黔州。”
久昔仰着头,一时满眼疑惑:“兄长,你们去黔州干什么?”
萧案生看着她,神色温和:“有些事要处理,待那边落定,我们便去接你,如此可好?”
“嗯。”久昔欣喜一笑后,又怅然道,“.可是戗画”
萧案生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让她生气的是我,她怎么会生你的气.放心吧,我去跟她说。”
久昔望着萧案生离开的身影,忽然感觉她的兄长,不似刚回京时那般板正了,反而更像.小时候的样子。
萧案生走入戗画的院中,见她正望着院中的那树金桂出神。
听见脚步走近,戗画回头看见是这人,转身要走,忽被萧案生拉住手腕,当即甩开,冷眼瞪向他。
“哎咳咳”连云一股气儿发不出,憋得直咳嗽,随即又淡定道:“.于兄,是有什么事儿吗?”
“是。”
几人一同出门,看着她们三人上了马车,又见久昔掀起了布幔,朝宅门望来。
戗画垂下眼看她,一时无言,侧身挡住居遥,拉起了她的手腕。
居遥轻声一笑,毫不在意:“有几位小娘子作伴的行程,在下自是期待,怎会晚呢?”
连云心中乌云忽散,努力抑止住自主上扬的嘴角,正要客气地表达一番不舍之情,忽被戗画抢先开口。
敲门声响,时辰.到了。
“劳烦这位兄弟回去向你主子传达,后日”戗画犹豫片刻,“.久昔姑娘会随你们同行,请你务必,看顾好她。”
汤田见宅门外站了一队儿人,两纵列排的整整齐齐,中间还引着一辆大马车,一时惊异,但这些人并不入宅,只是在外等候。
连云来回晃着头,见二人你来我往,一团和气,不禁满脸不忿道:“诶~你们不是来看我的吗~”
“听连云说,你救了他。”
“谁?”
一副中气十足的样子,显然病已大好,殊不知他早在屋里练了好几趟剑了。
“她们是去哪里?很远吗?”
萧案生见汤田满眼期待,其实他早先就觉得汤田很是懂事,而他一直没带随从,倒不是他不想带,不过是遇不到称心的,在京都,想找一个懂事、聪明.背景干净的随从,很难。
汤田一脸的疑惑,他尚不知道宅中人各自的安排,也不知道为何大家这两日都很安静,连豆芽都没心情理会他。
居遥微笑着道:“自然。”
两人行于长廊下,戗画想起之前连云说的话,是这人在紧要时拦下了那人,这才让他幸免于难。
周管家看着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们,往南境去了。”
不多时,豆芽便带着童颜来了。
居遥揖了揖手,谦和有礼地道:“在下是来接人的。”
连云一脸惆怅,廌业社向来只与民间的普通势力争斗,这若是.
“我们只得去肢,这头就留给他处理吧。”
随即,一个揖手,一个微微倾身颔首,如此客气一番过后,才见其上马离去,缓缓而行。
“来啦!来啦!”
于青微愣一下,他也没做什么,甚至都没有出手帮连云,只是拦了句嘴而已,本不算什么,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萧案生缓缓抬手,拈下停落在她头上一颗小金桂,回摊在她面前。
几人刚领进门,恰巧三人从内院走来。
萧案生见她神色平和了些,忽朝她走近。
戗画垂下眼,本不打算再看去,却又无意间微抬了下眼,见久昔仍探着头张望,便轻叹一气,侧过了头。
汤田立时转身,站的笔直:“是是.那个找.连连掌事比武的人。”
两人行至屋外,并未敲门,直直推门而入。
连云见她说完就走,急忙跟上,把这个难题丢给萧案生一人。
正逢时候,连云提着几个包袱走来。
“哦,我们后日便要离开江陵了.嗯.”于青沉默一阵儿,忽“啪”的一声,用力抱上拳道:“连兄!今后有缘再见!”
连云悠悠哉哉地扭头,却瞧见戗画身后跟了个人,走近后方才看清,忙惊得坐起:“诶你你,你怎么来了!”
戗画一时又皱起了眉头,后退了两步,仰头看他,眼里尽是疑惑,不知这人又要做什么。
“收好。”
“.这样看,其他各处都已撒网,只黔州相较复杂,若按你方才的猜测.那就难办了啊”
于青一番恭敬地言语,只因在他心里,眼前这个小娘子虽不算是个好相处的人,但却是个好主子。
“你们也要走!”汤田瞪大了眼,一时激愤,竟也敢在社主面前大声说话了。
不知为何,见她这副样子,萧案生反而有些心喜,不禁扬起嘴角:“现下京中局势相持,他不会对九娘下手,待黔州事了,我们前去接应也无妨。”
豆芽又转身回了内院,知会了童颜,带上收拾好的物件儿。
见于青一脸无辜,连云虽很感激没人放他进来,但禁闭这个事儿也不必对谁都说啊!他好歹是个掌事,面子呢!
“啊?”
“他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