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遥一手摇着折扇,悠悠然地走进院儿里,方才正瞧见萧案生挡下了一脚,想起之前他受的那一脚,一时竟有点儿好奇萧案生现在的感受。
过了许久,小米忽从内院窜了出来,慢悠悠地晃到了正院儿,在戗画的榻下溜达着。
一时间,厅中众人齐齐看向座上的人.不明疑虑惊异
戗画未顾众人的眼色,淡淡地道:“这个人给你,她清楚那些人在南境的据点。”
“老爷,之前您吩咐查的人,额.都是些普通人。”
居遥忙无辜道:“我们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想必戗画姑娘的人知道,就不必我多此一举地解释了吧。”
那黔州,地处西南,对朝廷而言是鞭长莫及,以致匪盗横行,由此也常常是那些大臣们受贬谪的好去处。
“啊,他好着呢.等他学成归来,想教书或是想考功名,都随他。”江老看了眼吕管家,又道,“.到时候挑儿媳,你可别太挑剔了。”
随即又转头朝豆芽温声道:“去请童颜姑娘。”
戗画瞬时蹙眉,转身就走。
“哈哈哈自然,自然。”吕管家瞬时眉开眼笑,安心地揖了揖手便转身离去了。
久昔轻轻拍打着童颜的肩背,她虽不知戗画为何这样做,但绝不是因为不喜欢童颜,她一定是有其他的考量吧.
“.但是但是,我我怕.我害怕.”
“我随你去。”
戗画置若罔闻。
“.那.那.”久昔的话仿佛就在嘴边,但却一时没有勇气说出,又过了片刻,“.我陪你去。”
一阵儿过去,居遥实在瞪累了,便收回了目光:“久昔既已送回,在下便”
“你执意送她走,不曾问过她的意思.”萧案生在正厅静坐时分,而后说着话步入了院中,“.你不怕她,怨你吗?”
居遥一脸迷惑,见几人进了正厅,且听听热闹吧。
“.久昔姑娘,社主她是不是不喜欢我,不愿留我啊.”
“是。”
翌日清晨。
吕管家应了声,并未离去,踌躇一时又开口问道:“.老爷,最近.木垚,没给您添麻烦吧?”
吕木垚是吕管家的儿子,自小聪明伶俐,被江老看重,送去书院念书了,之后便很少回江府探望。
萧案生笑了笑,忽变了些语气,似是带着些商量道:“你身手不错,若是对方人多彪悍,虽不至于输.难免吃力。”
久昔忙紧跟至正院儿,拉住戗画的衣袖,她是知道的,知道戗画是在保护她,但这次.她想好了。
未见答话,吕管家又递去一封信:“老爷,这是从江陵来的。”
“.你别多心,戗画不是说了,等到时找到你的家人.你若还是不愿回去,就送你回来。”
“.可是那天带回来的那位?”居遥奇怪,不明白.此人能与他扯上什么关系。
萧案生皱了皱眉,心也略感堵闷,想她应是不大清楚西南的情形,看起来仍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萧案生刚入正院,便瞧见久昔扯着戗画的衣袖不依不饶,缓缓走近,听到了久昔的细声恳求。
她抚住童颜微颤的手,看着童颜闪烁的目光,更加清晰地再次开口道:“我陪你去。”
“他们的汇集点,在西南黔州,过两日,我会亲自去探。”戗画微偏了下头,“有何指教。”
萧案生笑了笑,未成想她说谎时也是一副坦然的样子,随即也朝久昔道:“你去了何处,怎么现在才回来?”
童颜闻言便缓缓落座,她见宅中人对戗画都很是敬重,又听闻是戗画救了她,心中很是敬慕。
见她一副想撂挑子的样子,萧案生顿时觉得好笑,实不知她是怎么做到既认真,又如此好笑的。
“嗯好,那人先不必查了,砚书已找到九娘,想是接触过那些人,他知道分寸,自会去打探。”
“.你是在等你只带他去?”萧案生其实已经猜到了,但还是想听到她的回答。
久昔早早起了身,到正厅坐着,等着戗画。
萧案生语气果决,不容置喙,却见她斜眼看来,明明面无表情却又透出了她尽数的不胜其烦。
尤其,还跟身旁这个人一起回来。
“不行。”
戗画看向正悠哉地摇着折扇的居遥,淡然道:“她说.她是南境人。”
久昔和豆芽愣在一旁,眼神来回转动,看着他们三人明明心平气和地谈话,却总觉得有点.阴阳怪气,然而又不明所以。
“过招而已。”戗画只淡淡一句,并不想让久昔多心。
这些日子,萧案生未从宅内人的口中探得丝毫关于他们社的消息,想来他们藏得很是隐蔽。
“那便去吧。”
两人齐齐回头,看着萧案生走近道:“.但你要想清楚,这次,万一再遇到危险.”
“我会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还有豆芽和童颜。”
久昔连连应声,说完又想拉戗画的衣袖,却见她蓦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