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欺瞒本宫是小,他连父皇都一并欺瞒哄弄,此罪可诛九族!”
“金远。”
“秦监正窥见天机,招来反噬天惩,连带子女族亲,满门灭亡——”
“殿下——”
“说谎的人要为他的谎言付出代价。”
“.”
“沈医仙来,只为致歉?”
“.这段日子多亏殿下照拂,我一直将殿下视作恩人,却一直没有做什么实际报答殿下的事.”
“我想通了,殿下说什么我便做什么就是,能让殿下满意开心是重要的,只要别伤了我身边相熟亲近的人,您吩咐什么我都应下.”
“让你杀人放火,你也肯做?”
“肯,殿下吩咐,我没有理由拒绝。”
“.”
“待我替殿下完成三件,便算作是还了殿下的恩情,日后殿下还有要帮忙的,我也会尽心尽力.”
“你这是要与我划清界限?”
“我与殿下本就有尊卑之分,自是有界限为底,不敢越矩的!”
“好,你既如此说,本宫也不与你多废话,你既放言要为本宫完成三件,那本宫的第一件,便是要你尽心,在月底之前,尽快寻得与我匹配的心脏”
“明日起,不管是牢里的死犯、病危的医患,还是健全的活人,我会派人每日送三五十人上门.”
“.好。”
“.出去!”
“.是。”
“哦~你说莫莉啊,中午吃饭时候还见了”
郁啟曳脸色顿时惊喜:“她在这?她真的在这?!”
“那她为什么没来吃饭?”
所有的囚犯都会定时定点的聚集,除非是有什么事,否则白染此刻应该就在食堂的啊!
“项亦然,找!把所有的出入口以及整座监狱的外围,三步一守,包围封闭起来”
这是他离白染最近的一次,哪怕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把人给找出来!
“我以为只不过是个不慎的错误,也已经了果。直到你的出现。准确的说,应该是在调查为什么你能引起白染的痛觉恢复……”
我一直在想,这世上人口近八十亿,我是因为移植了她的心脏,所以每次靠近阿染,会引发她的心脏相斥……
可你是为什么?
我想了很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爷爷那辈,或者更早的祖辈,可能跟阿染有什么其他的因果馈赠……”
白染醒后,也不过是一百多年。
郁老爷子跟白染的第一次交集,也就是在六十年前,因为机缘巧合,救下了被被仇家追杀差点没被打死的老爷子——
这么几十年,俩人见面的次数,加起来拢共不超过一只手。
白染确实没由来的一直在帮衬郁老爷子,不管是三十年前帮他做脑部肿瘤手术,还是六十多年前的路见不平,包括对郁氏集团起始经济上的投资,这些都不足以产生对白染能力的左右影响。
随着越查越深,倒还真查了些有点头绪价值的。
郁老爷子的父亲,也就是郁啟曳的曾祖父,姓孟,叫孟德春,恰巧曾任他府邸的护卫。
一个孟姓,生出了郁姓的孩子。
别说一百年前,就是现在,不冠父姓,那也是有大多男人不愿的。
“阿染有没有跟你说起过我?至少,提及过我的名字?”余之卿突然转话一问。
郁啟曳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变得更加阴沉冷冽,垂在一侧的双手也像是在极力的隐忍什么——
白染倒是跟他解释说过,余之卿是她曾收养的一个孤儿,除此之外,别的,也没有多少了。
很多事,不好问得太明太细了。
就好比白染是不是活了几百年,她到底是人还是妖……
余之卿对他此刻的表情,了然于心。
他挽唇淡笑,一双狭长的凤眼带着深讳的戏谑:“在王制朝代,也就是民初之前,我都没有改名换姓。你觉不觉得,遇字,跟你的郁姓,同音?”
话音一落,随着一声枪声响起,余之卿的肩膀中弹。
郁啟曳开枪的手还未落下,枪口微挪,这次瞄准的,是余之卿的脑袋!
余之卿中了一枪,非但没有呲牙咧嘴的疼痛哀呼,反而眼看着郁啟曳的怒气,失声大笑了起来——
他生气,就代表他是信的。
“一百二十年前,我一时错误,宠幸了一个婢女,命人结果那女人,也不知道她是没死透,还是让那叫孟德春的侍卫存了私心,将她藏了起来……
这个想法我早已经得到了论证,前年就已经拿到你的dna做了比对。不信的话,你大可以重新再去做一份鉴定……”
“郁啟曳,乖曾孙,快叫我一声老曾爷爷。”
砰砰砰砰——
一连四枪,虞之卿身上再次出现四道血窟窿。
余之卿笑得越是癫狂了:“你是我的子孙血脉,曾孙不但跟曾爷抢女人,还开枪囚禁你祖宗,郁啟曳,你也不怕遭天谴?!”
“天谴?”郁啟曳一席黑衣,如夜里降世的修罗,冷血无情:“现如今管你是天王老子,我也照虐不误!”
话音一落,最后一颗子弹出膛,正中虞之卿的脑门之中。
余之卿嘴角的笑意渐渐冷却,意识被快速抽离的那一瞬,一双狭长的凤眸耷拉轻垂中,眼底布满了幽怨……
项亦然上前,查探了一下生命体征:
“七爷,人死了。”
“叫最好的医生,搬最好的设备,给他把脑子里的子弹取出来,另外再着重研究恢复他的痛感神经这块,尽全力保住他的性命……”
郁啟曳命令。
他非但要让余之卿受白染曾受的那一枪折磨,等他苏醒之后,还有更多的酷刑在等着他。
项亦然应了一声:“是——”
不过……
项亦然有点惧怕,试探性作声:“您不是想来问白小姐有可能藏在哪里吗?现在他人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
郁啟曳:……
他一方面是想问,但又不想让余之卿知道白染现在消失逃离了他身边——
本来只是想过来知道点更多关于白染的身份,谁曾想余之卿竟然拿出了关于他的瓜……
以为搬出血脉曾祖这一套说法,他就会有所顾忌考量,对他开恩容忍?
天真愚蠢!
沉默僵持之际,郁啟曳眼看几个手下把余之卿手脚的锁铐打开,将尸体被抬离地下室……
“备车——”
他突然想起一个地方。
一个白染曾经躲了四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