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高阳一惊：怎么可能，你看上去顶多17岁！

初雪猜到高阳在想什么：“我跟姐姐是双胞胎，但我经常变成猫，可以睡好久好久的觉，睡觉时身体不会生长，也不会饿。”

高阳恍然大悟。

高阳是人，他认为吃人是罪恶的、可怕的。

初雪眨了眨眼，有些懵懂地看过来。

手机响起，高阳一个激灵，理智瞬间回来了。

现实就是，初雪正面临“要不吃人要不饿死”的选择。

“朱雀长老呢？”高阳问。

——我不希望你比我先回到星星上，不希望你在那颗遥远的星星上，孤单地等着我。

正常情况下，初雪会跟姐姐一起长大。

初雪果然保留着小动物的心性，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她暂时忘记了难过，慢慢转过身来，一双哭红的大眼睛认真地盯着高阳：“好，你给我变。”

“嗯。”初雪认真地笑，她凑近了一点，用脑袋蹭了下高阳的手臂：“高阳，我会在初雪星等你，你以后，一定要来找我玩啊。”

高阳看着夜空，忽然想起小时候奶奶跟自己说过的话：“当我们死去，就会回到星星上，所以不要害怕，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在星星上重逢。”

皎洁的月光洒落下来，沐浴在两个人的脸上。

初雪慢慢停止了哭泣，没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高阳特别想哭。

初雪认真想了想，她伸出手，指向星空上最亮的那一颗星：“高阳，那颗星星，我喜欢那一颗。”

“咔咔咔——”

罗尼和罐头坐在沙发上，两人都有些紧张不安，眼睛四处看。

高阳忽然郑重地开口。

狐绛站在卧室门前，双手合十放下，不苟言笑，在看守着什么。

“不想出门，我哪都不想去……”初雪声音恹恹的。

“里边。”狐绛简短地回答，“审问尸体。”

朱雀神色有些疲倦，一张厌世脸此刻显得更加厌世了，眉宇间也多了几份忧虑。

门开了，绛狐立刻让开，朱雀和白虎先后走出卧室。

高阳在初雪身边躺下，双手枕着脑袋：“初雪，你想看星星么，我们看星星吧。”

大约过去十秒。

“不知道，白虎长老带过来的……”

他不敢看身边的初雪，还是盯着那颗最亮的初雪星，眼睛酸涩。

“我们是好朋友，好朋友之间没有秘密。”高阳使出了“杀手锏”。

初雪不回话。

“嗡嗡嗡——”

绿茶最夸张，一身迷彩服，背一把冲锋枪，胸前挂满了弹夹，腰上还别着两颗手雷。

“好啊。”高阳笑了，“那颗星就叫初雪星。”

初雪还是不回话。

不过高阳认为绿茶是对的，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不排除要再次面对11中那种“集体沉默”的险境，那时候，热武器的作用就大多了。

“嗯。”

“高阳……”初雪还是背对着高阳，她孱弱的双肩仍在轻颤，声音有些哽咽，又透着孩子气的委屈：“如果，如果我不是鬼就好了……”

“嗯？”

高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些装备给带过来的。

“首先，你要像我一样，平躺着，然后闭上眼。”高阳说。

别墅的客厅里，白兔、青灵、吴大海坐在一张餐桌旁，低声聊着什么。

“嗯。”初雪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乖乖平躺好，闭上双眼。

“咔。”

白虎还是一副松弛自然的中年男人模样，他一手叉腰一手接电话：“行，行行，别耽误了，赶紧行动，我们这边也要行动了，嗯，各自小心。”

白虎挂了电话，看向朱雀：“尸体怎么办？”

“等任务结束，再带回总部。”朱雀挥挥手，走向盥洗室：“我去洗个手，马上出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