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高阳接过喷雾，扶起李暗，开始往楼道间爬。

修一闭上眼睛，仰起头，靠在墙壁上：“后来我才知道，那叫面部神经失调。他小时候经常被父亲打，有一次撞到脑袋，就成了那样。平时如果不做表情，就像是一直在假笑。”

几只符尸毫不留情，朝着李暗的肩膀、脖子、手臂咬下去。

李暗飞快地爬起，一把将喷雾塞到高阳手中。

其实，所有人刚才都隐约听到了李暗的叫喊声，也猜出那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平复情绪的湘蝶又忍不住捂住了嘴，低声抽泣起来。

然后高阳掉头回到杂物室，他站在门口，朝里面大喊一声：“灰雄，你别喊了！让它们全部出来！”

没人提出异议。

“这是李暗自己的选择。”

九寒声音冷淡，脸色却十分难看。

他转身，走到窗边，背影透着无声的愤怒，那是对自己没能保护好队友的自责。

“搞定！”老乔的声音出现得太是时候了，当大家都沉浸在悲伤中时，只有他全神贯注地修理着播音器。

还不是松懈的时候，高阳从隔板门的豁口里钻过去，来到杂物间，他看一眼，确认这边的符尸都已经走出门口，回到了走廊上。

修一睁开那双小眼睛，眼角有湿润的光泽：“我知道的李哥，就这些了。”

很快，他拿出一盒磁带：“这盒怎么样？”

老乔站起来，看向大家：“接下来找盒磁带就行了。”

高阳迅速钻进播音室，关上了门。

“咳咳，喂，喂喂喂……”

无数杂物轰然倒塌，彻底将杂物间的门给堵死。

“走！”

原来一个人的一生，几句话就讲完了。

“如果一次性没法搞定，那我们必须在30分钟内返回播音室，将磁带换面，再进行下一步行动，大家有什么问题吗？”

高阳心狠狠下坠了一下，他转身就跑，没有回头。

老乔接过磁带，把磁带调整到最开始，确保音乐时间尽可能拖久一点。

播音室里磁带很多，西燃打开装磁带的玻璃柜，在里面挑选着。

九寒站在窗边，立刻听见窗外的广播里传来老乔的声音。

原本应该完美无缺，可是，李暗没能活着回来。

高阳将喷雾丢给黑雀，黑雀接过喷雾，打开盖子，立刻凑到湘蝶的嘴边，湘蝶猛吸了两口。

她眼眶湿红，情绪激动地看向高阳：“李暗呢？他怎么没回来？”

“不、不……”湘蝶捂住嘴巴，泣不成声，“是我害死了他，是我……”

这时，湘蝶的呼吸平稳下来，黑雀扶着她站起来。

高阳想了想，交代道：“磁带一面播放完最多30分钟，我们要在这个时间内回到室内篮球场，拿到装备补给，再找出李庄湖并把他解决。”

一时间，他们被前后堵截了。

他先敲响播音室的门：“快开门！”

三秒后，高阳听见了李暗豪情万丈的叫声，那声音回荡在整栋教学楼：“湘蝶！给我好好活下去！”

“那就行动。”九寒跟灰雄走到门口，做好开门的准备。

“咔哒。”

老乔深吸一口气，按下播放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