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李暗

“吼！”

符尸扑向了李暗。

还弓在地上的李暗往后一跳，一个踉跄跌倒在楼道间。

高阳立刻上前，伸手抓住李暗的胳膊往后拖，李暗的身体却忽然一缩，他的小腿被符尸给抓住了。

“滚开！”

李暗用力蹬符尸的脸，很快就把符尸给蹬开。

然而，他没穿鞋，右脚的后脚跟蹬进了符尸长大的嘴巴里，牙齿擦破了他脚跟上的皮肤。

只一瞬间，李暗就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比想象中的要平静。

其实，他早想过自己可能会因为救湘蝶而死，事实上，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面，各种可能出现的危险，自己各种可能出现的死法。

他一点都不后悔，他只是觉得很遗憾：自己暗恋了多年的女人，没能亲眼看见自己为她而死。

李暗惨叫一声，依然死死抱住符尸没有松手，他朝高阳大喊：“走！快走啊！”

高阳不说话，用沉默回答了她。

高阳立刻回来，大家一起朝着杂物组成的墙壁用力一推。

播音室的门外，隐隐传来符尸们的呻吟声。

然而，刚才的一番响动，已经把4楼走廊的符尸也吸引了过来。

几分钟后，一直比较沉默的小眼睛男孩修一淡淡开口，像是讲给大家听，又像是自言自语：

4组全员沉浸在失去队友的悲伤中，5组由此想到生死未卜的曼蛇，情绪一时间也很低迷。

室内，安静极了，只有老乔修理播音器的细小声响。

九寒看下高阳：“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盲目游荡的符尸们被声音吸引，杵在原地，但是随着声音的消失，他们又重新开始盲目地徘徊着。

“我初见李哥时，不太喜欢他，他嘴角老是挂着很假的笑，让我不自在。”

直到这一步，高阳的计划才终于完成。

那是李暗跟湘蝶的告别，直到临死前，他还是没有勇气告诉湘蝶，自己喜欢她。

“队长，要开始么？”

大家默不作声，有些人抬头看修一，更多人低着头。

他拿起麦克风，试着说话。

李暗冲在前面，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堵住去路的几只符尸，将他们拦住，给高阳开出一条道。

接下来的路生死未卜，如果真要死，至少死前还能听到自己喜欢的歌，也算是一种安慰吧。

高阳心情复杂，他不喜欢九寒，这人傲慢、狂妄、目中无人、不讲礼貌，可是，这不妨碍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队长。

修一慢慢诉说着，没什么感情起伏，像是在做产品介绍：“他喜欢双截棍，喜欢吃麻辣火锅，他是无神论者，他母胎单身，他最近报了个吉他班，因为他觉得学吉他能增加魅力，他喜欢湘蝶，以为大家不知道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

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

高阳看一眼，是奶茶天王的磁带，他点点头：“我没意见。”

高阳等人陆续从隔板墙的豁口中钻回播音室。

灰雄的叫骂声停止了，杂物间的符尸被高阳的声音吸引，纷纷转头，争先恐后地冲出来。

老乔把手放在播放键上，等待着九寒下令。

“李哥的梦想是当功夫巨星。”

高阳在九寒的帮助下挪动单人柜，腾出一道能让人穿过的缝隙，确认最后一只符尸也走出杂物间后，高阳侧身钻过去，将杂物间的门也给关上。

又是一阵沉默。

不到十秒，高阳冲回五楼，来到播音室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