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李英玉神情变得狠戾,死死地盯着她。
“牢狱森森,你是怎么出去的?”
萧玉:“听不懂。”
“放肆!”
李英玉恶狠狠地拍打铁门,回声沉闷得可怕:“水华宫出事,淑妃滑胎,此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萧玉平静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认为陆静雅肚子的孩子是我害死的,直接找我算账就是了,为什么要杀害无辜之人,陆静雅是你的妃,纯妃难道就不是吗?”
瞧她一本正色,神情无异,李英玉便打消了怀疑。
“不过一个女人,杀了便杀了,朕不在乎。”
“都说伴君如伴虎,她们满怀期待进宫,结局却都大同小异,真正得善终的又有几人。”
“你是变了。”
李英玉幽幽地凝着她,很是玩味:“你以前可说不出这种话,多年不见,脱胎换骨,焕然一新,你让朕很是刮目相看。”
萧玉站起身,与他对视,淡淡道:“过奖了,不过,你倒是一点儿也没变,虚伪、自私、残暴、无情。”
李英玉的脸色逐渐变得阴骘,握着铁门的手指泛白。
萧玉不管他,转身走向床边,潇洒地躺了上去。
嘴上说着陆静雅肚子里的孩子被害,实则不见他有多伤心,然而一说到他虚伪自私,他便真的恼了。
无情最是帝王家!
李英玉愤怒离去,很快复又返回,盯着纤薄的背影。
“赵无陵已正式向朕求娶永安公主,不日便会完婚。”
里头,无情无绪的声音回道:“一个是你的心腹,一个是你的妹子,男才女貌,倒是合适得很。”
“你当真这么觉得?”
“逗你的,我与他们又不熟,场面话罢了,你还真信。”
“呵呵,牙尖嘴利。”
萧玉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困了。”
“你……”
“要么动手杀了我,现在既不想杀我,那就让我睡个安心觉,也算你功德一件了。”
李英玉冷笑一声。
“好。”
便就真的转身离开了。
狱卒来将尸体拖走,血渍被彻底洗扫干净,仿佛刚才的血腥杀戮只是一场幻境。
周遭一片静谧,湛黑的眼眸一直盯着发霉的墙壁,思绪沉重。
她的手里,握着赵无陵给的玉佩,那日凌晨,赵无陵说的话言犹在耳。
明明说好了的,他为何不守承诺,突然要同永安公主成亲?
腾地。
她坐起身来,面色冷峻严肃。
这事不能就这么了了,她得亲自去找他说个明白!
——
又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监狱,这回,她做了宫女装扮混出宫去。
进入单水阁时,从窗户一跃而进,蹑手蹑脚又近了瞧,赵无陵正在榻上闭眸休憩,侧躺着,撑着手肘,俊郎的面容在光线下棱角分明。
眉、眼、鼻、唇,她细致入微地隔空描了个来回,仿佛在描绘一副绝世美人图。
不知不觉入了神,两只眼睛只盯着他的脸,没察觉有其他异样。
一只手臂从侧方伸出,不由分说搂住她的腰将她往前带,萧玉刚要开口,便整个被捞进榻上,木质清香在身体上方萦绕不散。
四目相对,一笑一愣。
萧玉吞了吞口水,一手抓着床单,一手抵着他的胸口,脸上爬满红晕。
“我有话……要问你。”
“什么话?”
赵无陵轻哼一声,嗓音浓郁厚重地涌入她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