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老脸一红,讪讪道:“不是,我跟杨叔开玩笑的,您就别当面揶揄我了,我羞愧。”
“是么……”
赵无陵扬了扬眉,拱手礼道:“杨画师,时安这厢有礼了。”
杨吾鸣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流转打量。
“既然来了,那就进去坐坐吧。”
赵无陵颔首:“叨扰了。”
进屋后才发现不对劲,萧玉眼睛红红的,杨吾鸣“更胜一筹”,哭过的泪痕犹在,吃醉酒的脸通红,十分狼狈。
孙姨嫌弃地瞪了杨吾鸣一眼:“一把年纪老不正经,小鱼儿一个黄大闺女,你当着她的面,吃这么多酒做什么?”
杨吾鸣又羞又恼,小声提醒:“阿姐,有客人在,你给我点面子。”
二人血脉相连,孙姨嘴上嫌弃唠叨,不过是担心他在赵无陵面前失了态,不好收场。
更是无端想起杨叔说的话,以及此前发生的重重,以至于她还没有做好面对的准备。
“我平常,就喜欢跟这些鸡啊鸭啊的说说话。”
烈城易守难攻,这也是先帝为昭王精心挑选的地界,想不到真走到了这个地步。
她暗暗庆幸。
赵无陵回:“没错。”
她没表情地点了点头,似乎已经没了话可说。
结局如她所料,除非有大罗神仙,否则李英玉必死无疑。
记得在尘相寺的那一晚,他突然提起自己的母亲,那时她只想着下山去,便随意敷衍。
“箭上涂的究竟是什么毒?”
她拧了拧眉,赵无陵不是无故拿出这个铃铛。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难怪他经常看我不顺眼。”
她万分吃惊,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赵无陵停在她面前,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
公鸡突然猛烈挣扎,扑腾着翅膀从她怀里逃走,一束光亮出现在鸡窝外面,她揉了揉眼睛,仔细看过去。
“不救!”
赵无陵拎着烛灯站在外面,颇为无奈地望着她。
“太医院不是查出来是天香剧毒了吗,毒都解了,你为何还特意跑来问我?”
如果那时她没有着急忙慌地走,留点耐心与他交谈,是否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世?
这个局面,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喝茶,喝茶。”
铃铛叮铃作响,清脆悦耳。
好生诡异的笑。
这夜黑得犹如泼天的墨,一盏烛灯勉强照亮周遭灰蒙蒙的景象。
他早就知道是自己下的手,这会子才想起来找她。
如今想来,是他吐露心事的时刻,只可惜,她并未真的在意。
果不其然,听他问起:“你当真不记得这铃铛?”
赵无陵端起茶,抬眸睨了她一眼,微微点头:“多谢。”
“你就没有话要对我说吗?”他的声音并不低沉,柔和更甚。
她拧了拧眉,问道:“你一次次的救我,是因为董家对你的恩情吗?”
李昭哥哥在城内防守,师兄在城外攻打。
好似一被他盯着,就觉得心里发毛,瘆得慌。
“嗯?”
“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怎么变得这么胆小怯懦?”
“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