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赵无陵提及一事。

或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又或许另有缘由，她这回没有胡诌乱扯，只是沉默地往回走。

走出一段距离，才发现赵无陵还在原地，一动未动。

“可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你这种做法也没错……”

“你真是小人之心，度了人家的君子之腹！”

她突然松了一口气，果不其然，赵无陵无事不登三宝殿。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什么？！”

她撇开脸，神情淡漠：“实在抱歉，我并不知晓，您还是不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的好。”

话音刚落，她突然反问道：“如果是小侯爷你，你会怎么做？”

赵无陵冷笑一声，将手心摊开来，竟是那只突然消失不见的猪儿铃铛。

萧玉脊背一凉，扯了扯嘴角。

“我没躲！”

“前几日陛下突发疾病，太医才发现陛下体内还有一种剧毒，此毒隐藏在天香剧毒之下，二者相生相克，天香剧毒一解，该毒便开始扩散。”

赵无陵身在朝堂，哪能瞧不出端倪，一笑置之便罢了。

外面黑漆漆的，她无处可去，心里乱七八糟，不想回去面对赵无陵。

完全没有印象。

不是为了李英玉的事而来，那是为了什么？

“楚将军临危受命攻打烈城，不破不归。”

“你跟它们说了什么？”

“躲起来做什么，有什么话，出来说便是。”

她眼前一亮：“我说怎么没见着，原来被你收起来了。”

“哎！”

无论赵无陵是何立场，她都不想自己的计划被破坏。

捶胸顿足，懊悔不已。

“我想，大抵是李英玉中毒太深，而太医院又查不出什么来，所以你才深夜前来问我的吧？”

许是因为刚才的事心虚，萧玉倒了茶后，借口有急事便要出去。

赵无陵揉了揉眉心，叹道：“你不必如此防备于我，我此番来，是有话与你说。”

萧玉故作从容地出了鸡窝，一身的鸡粪臭味，笑得比哭还难看。

“……”

她粲然一笑。

且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道：“自古成王败寇，非我一人之力所能扭转乾坤。”

“你可要去救？”赵无陵突然发问，声音沉得可怕。

她回头望去，才恍然发现赵无陵清瘦了许多，素来深邃的褐眸添了几分不知所因的愁绪。

二人之间，难有如此沉默的时候，此次见面太过突然，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赵无陵。

“……不客气。”

“渍，咱们俩不谋而合，还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呐。”

这般直接明了的挑出来，万一杨吾鸣不当心说错了话，也有转圜的余地。

夜风袭来，拂过耳畔，她偏过头躲避，耳中落入直接明了的回应。

她将脸埋到鸡身上，喃喃自语：“他的身世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怜，我当初真是混蛋！”

萧玉钻进鸡窝里蜷缩着，随手抓了一只大公鸡抱在怀里取暖，对着公鸡唉声叹气。

她狡猾地抚着下巴，装得煞有其事。

“这么一看，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可具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

她为难地摇了摇头。

“想不起来了，我这人素来蠢笨，还请小侯爷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