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月乌能探人心,覃风不傻,自不会自投罗网。
便捂嘴打起了哈欠:“想是饮了酒,这会子后劲上来了,有些困了,小侯爷,夜已深,我该回去了,就不打扰您歇息了。”
言毕躬身一礼,人从窗户飞身而出,冷风夹杂飞雪闯了进来,赵无陵端坐榻上,一手握着手炉,另一手按着毕月乌,眸色暗沉地凝着从树上消失的身影。
手心下,毕月乌泛着隐隐的紫色,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
六皇子奉皇命查案,初到潭州,百般受阻不得进展,幸得一高人相助,不到一月的时间,案子便水落石出,赶上了大雪这天回宫复命。
本是调查潭州赋税上涨,当地官员中饱私囊,官官相护,暗中勾结欺压当地百姓,不成想这其中还牵扯到了朝中官员来,皇帝大怒,将与此案有牵涉的官员扣押提审。
半月后昭告天下,潭州涉事官员抄家问斩,与此案有关的朝中官员革职流放,将收受贿赂最多的右相邓元青杀头示众。
与此同时,负责调查此案的六皇子得皇帝赏识,得百姓盛赞。
“许久未出宫,不成想变化竟这般大,覃二啊覃二,还是你潇洒,本宫可真是羡慕死你了!”
李英玉立于扬州湖畔,着一袭金白长袍,身披大氅,姿态矜贵不可冒犯。
覃风懒得打扮,穿着保暖的小袄,肤如凝脂两颊微红,活脱脱像个年画娃娃,手里捧着手炉,说话时呼出一阵白气。
“能者居高位,殿下羡慕我潇洒,殊不知我亦羡慕殿下,只可惜我身无长物,兄长常说我烂泥扶不上墙,哈哈,我这辈子是没什么本事了。”
“不必妄自菲薄.”
李英玉侧目凝他,不由得出了神,这覃二生得极是漂亮,恍然间竟是雌雄莫辩,不禁令他想起一位故人来,那人也是极美的,只是太过跋扈骄纵,他甚是不喜欢。
覃二虽自诩浪荡不羁,举止言谈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令人不由亲近于他。
可越是这般之人,越是不可小觑。
“在本宫眼里,你的本事可是大得很呐,都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本宫看啊,这全京城没有哪个能比你更会广交好友,也不怪你兄长时常担心你交友不慎。”
覃风羞赧低头:“殿下谬赞了。”
见他不接话,李英玉笑了笑,说道:“许久不曾来扬州湖,走,随本宫进去听听曲子,喝几杯热酒。”
“是。”
太子驾到,秦苏儿自然当仁不让前去抚琴,覃风听得津津有味,李英玉却是饮酒独愁,见状,覃风便问道:“殿下为何心不在焉,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哦。”
李英玉放下酒盏,惆怅道:“本宫也不怕你笑话,本宫实在喜欢那位苏姑娘的琴音,只可惜苏姑娘不待见本宫,这不,一听是本宫来了,她必然是避之不及。”
闻言,覃风暗暗挑眉,道:“殿下多虑了,既然殿下喜欢,巧好我也许久未来扬州湖。”
“秦姑娘,可否有幸请苏姑娘前来抚上一曲?”
他含着笑望着秦苏儿,秦苏儿为难道:“回殿下,覃二公子的话,苏姑娘已经离开扬州湖有段时日了。”
“什么?”
覃风无比错愕,继而看向李英玉:“殿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