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砚秋如之前那般为言徵施针,一样的生痛难挨。晏晚晚也如那日一般,紧紧握着言徵的手,陪着他施完针。唐砚秋将针抽下时,言徵却不如那日一般精神,看着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
唐砚秋一边放针一边道,“言先生若是乏了,不妨歇息一会儿。这是客房,你睡醒了再走不迟。”
言徵果真是困,晏晚晚便听从唐砚秋的建议,将他扶躺在了榻上,不过片刻工夫,言徵居然就睡沉了过去。
晏晚晚皱着眉看向唐砚秋道,“唐姑娘,我本来甚是感激你肯为他施针,可你若是动了手脚,让他有什么损伤的话,我便不会客气了。”她话音渐渐沉下,带出了金石之音。
“你莫要对唐姑娘无礼。这桩事,是朕请唐姑娘帮忙的。”一把威严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晏晚晚转头,看着龙行虎步,从外走来的延和帝,竟没有多么意外。
延和帝进得门来,扫过榻上沉睡的言徵,又瞄了瞄绷紧着背脊,紧抿唇角将他盯着的晏晚晚,最后才看向朝他福身行礼的唐砚秋,语调尚算和缓道,“对不住了,唐姑娘。这桩事本不该将你牵扯其中,若非皇后眼下是这般模样,朕不敢离开宫门一步,本该与他们到宫外说清楚此事。”
一国之君,倒是将姿态放得低,甚是平和。
晏晚晚轻扯嘴角,似是嘲弄。
唐砚秋却是面上没什么变化,仍是冷然道,“这件事虽是陛下的吩咐,却也是民女身为大夫,该对病人担责之事。”
延和帝将那些往事缓缓道来,嗓音一点点沙哑低沉。
延和帝因着她的质问紧锁起了眉峰,“雪庵可与你说过,他都想起了些什么?你们俩在疑心什么?”
“陛下觉得呢?陛下千方百计想要隐瞒的又是什么?”晏晚晚哂笑,并未被延和帝牵着鼻子走。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一句问出,更是半分没有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