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转头去看那锁链,运气于匕首,用力砍了下去。
她刚刚探眼过去,边上胡永贵不小心脚下滑了滑,虽然极快地站稳,可有两粒碎石子却是从脚下滚落。
屋内的人正在端起那碗药汤喂到一个四肢都缠缚了锁链的中年男人嘴边,男人不肯就范,他便捏着男人的嘴要硬灌。正好听见那滚石滑落的声响,他动作一僵,蓦地扭头看过来,厉声喝道,“什么人?”
她能瞧出的,胡永贵自然也瞧得出,却是面色凝重朝着她摇了摇头。
“大哥真是糊涂了,这山里危险重重,我不是交代过,千万不可进来吗?”胡永新脸色铁青,面上焦急,“你们快些离开,否则引来了人,怕是有杀身之祸。”
“我们来便是要救你出去的。”晏晚晚却是不废话,上前来,便是不由分说收了昏倒在地的那个男人的身,眉心皱起,“没有钥匙。”
越往上走,晏晚晚的眉心就皱得越紧,转过头,与胡永贵交换了个眼神。她也是看过那张地图的,若是没有记错,这个方向再过去,便该没有路了,是一处断崖才是。而且,这边好像也没有人把守似的。
果真是别有洞天。断崖边有一条狭窄的壁道,只供一人堪堪站立。而那里透着一霎烛光,在暗夜之中甚是打眼。
晏晚晚没有回答他,只是翘起樱唇冲他一笑,那笑让男人莫名地浑身泛凉,下一瞬,颈上一痛,他眼前一黑,便软软晕了过去。
晏晚晚在察觉到胡永贵脚下一滑时,已然觉出不好,抬手拂过耳垂,摘下一只耳珰扣在手中,那人侧目看来时,她两指一弹,耳珰已从指间急射而出,从铁门上方狭窄的缝隙穿过,正好击在那人端着药碗的手上。
“你突然没了消息,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怎么能不来?幸好来了,否则……”后面的话没有说出,胡永贵眼圈微微红了。
那人吃疼,手没有端稳,药便泼洒出来。只是还不及作何反应,那铁门已被骤然踹开,一道轻盈的身影恍若风般卷了进来,他的脖子上转瞬便已架上了一把匕首,雪亮的刀光刺得人眼生疼,冰冷却锋锐的刀刃就抵在他颈间的皮肤上。
火光四射,那精铁所制的锁链裂开了一条口子,虽然只是浅浅一道,却也不容小觑,唯独只有那声音显得突兀刺耳了些,在暗夜里清晰可闻。好在此处僻静,否则只怕顷刻就能引来了人。但也耽搁不得,晏晚晚便又抡起匕首,一下又一下,照着那处口子砍下去。
他自是不可能自寻短见。晏晚晚冲到断崖边,探头一望。
一时间,耳边所盈尽是那铿铿之声。
却说这头,言徵与晏晚晚分开行动,按着之前地图所示,到了当中一处平日里便是防守严密之地,没想到在外围便撞上了同样寻过来的田猛一行人。
见到他,田猛就是蹙眉看了他一眼,问他,“小鱼丫头呢?”
言徵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只是轻声回道,“我家娘子有不输男儿之志,我也不会将她当作寻常女儿家看待,田叔叔知她是宁王之女,有些事,便尽可信她。”
眼下不是交谈之机,田猛皱眉瞪了瞪他,便暂且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