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多也就再两日便能好了。”
“嗯。你们盯紧些,那些人即便再老实你们别等闲视之,莫忘了他们是什么出身。这个节骨眼儿上可万万不能出了纰漏,咱们可不能陪着他们一起下地狱吧?”那“大哥”的嗓音恍若淬了冰,冷沉森然。
让听着的人也是一凛,忙肃声应道,“是!”
言徵与晏晚晚使了个眼色,没有一声言语,晏晚晚却就是读懂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轻轻拍了拍胡永贵的肩头,示意他跟着她走。
胡永贵倒没有犹豫,无声点了点头,便随着晏晚晚又慢慢挪回了方才藏身的那树丛后,眼看着几个人鱼贯从木屋中走出,当中一个人脚步一旋,单独走开了,另外几个人则转身去了别处。
晏晚晚给胡永贵使了个眼色,两人小心翼翼缀在那单独走开的人身后,悄悄追了上去。
言徵则是等他们走远之后,才从那窄窗下无声掠开。
晏晚晚和胡永贵跟着那人果真便是方才在木屋里说要去弄汤药之人。见到他进了一间石头垒起的屋子,本以为还要等上一会儿,谁知,他不过片刻即出,手里还端着一只粗陶碗。看来,这药汤是早就备好了的。
晏晚晚与胡永贵俩掩了身形,悄悄跟在他身后。
山道半隐在树影之中,蜿蜒难行。
胡永新眼底滑过一抹惊诧,虽然眸中戒备未释,望着晏晚晚的眼神里却多了两分审视。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男人瞬间变了脸色,尤其是在看清将匕首架在他颈上的是个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子时,这脸色更是难看了两分,“你是谁?”
晏晚晚略一沉吟,便又咬着牙继续跟上。又走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果然见前方已经没有路了。那人却脚步不停,径直走到断崖边上,然后——纵身一跃。
胡永新见到胡永贵,却是脸色大变,“大哥,你怎么会来?”
“永新!”一声呼唤来自门口,见晏晚晚制服了那男人,胡永贵也连忙冲了进来,直直奔向被锁链锁缚了的男人而去,他果然便是胡永新。
“你不是有无人敢担的秘密吗?我正是为那个秘密而来,而且那个秘密,我想担,也能担。”晏晚晚心知此人疑心她利用胡永贵,心怀不轨,可眼下这样的情况,她也无法顷刻间取得他的信任,只能直切要害。
“我知这位胡小叔心中定然有不少怀疑,可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一切等到脱困之时再说。”晏晚晚说罢,便又专心致志砍起锁链来。
缓了一息,晏晚晚缓缓挪步到了那凿在岩壁上的一扇门前,那门是铁制的,上头有锁链,此时已经启开了,烛火是从铁门上方那狭窄的空隙里透出的。晏晚晚挪过去时,刚好能从那缝隙看进去。
晏晚晚抓住胡永贵,也跟着纵身一跃,稳稳落在那壁道之上,紧贴山壁而站。
胡永新诧异地看了看面前的年轻女子,“姑娘是何人?为何会入这无回山?”眼睛里含着淡淡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