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道转头望向前方,那是一个山洞,从外看来,洞口不大,可里头灯火通明,小小一方洞口,外间巡守之人却足有十来人,还不知洞内是否还有。
里头隐约传来“铿铿”之音,绵延不绝。
“此处想必就是锻房了。”言徵轻声道。
田猛亦是点了点头,“不过就算是锻房,也没有昼夜不息的道理,还有,看守这样严密,也有些不寻常。”
言徵明白田猛的意思,这些人敢在这山间建房子,而且从方才在山道口听到的那两人的对话可以看出,他们这些年早当这山中只有他们一行人,所以行事多没什么顾虑,这锻房就算是机密要地,也不可能看守得这样严密。
“只怕之所以看守的这样严密,又昼夜不息,是因为出了变故,他们急着要撤走的原因。”这个因由听到了山道口两人的对话倒是不难猜。“另外,我怀疑这些人接到的命令是立时撤走,只是这里的管事舍不得即将到手的利益,所以想着在撤走之前捞上一笔,这才耽搁了些时日。另外,锻房外看守严密,只怕是因为锻房内做工的人身份不一般,至少与这些人不是一条心。”
“哦?你为何会有这般猜测?”田猛疑惑地挑眉道。
言徵便将之前在那木屋窄窗外听到的话捡着要紧的告知了田猛,田猛听罢,便是皱着眉沉思起来。
言徵看他一眼,沉吟道,“我之前以为这些锻炼兵械的人是与他们一伙的,倒没有多想。可如若不是,这些人从何而来?而且能让这些人用,却又这般忌惮的,说什么别忘了他们是什么出身的,能是什么人?”
“你难道是猜这些人是?”田猛心跳如雷,骤然抬眼望向他,入目是言徵一双阒然沉寂的双眸。这双眼睛里沉稳而睿智的光芒,竟与多年前的宁王甚为相似,田猛又是一瞬的恍惚。
“那你说怎么办?”田猛虎了脸瞪着他。
言徵眼波闪动了一下,与田猛交换了一个眼神,今日还真是占尽了天时,连老天爷都站在他们这边呢。
“你要怎么混进去?”田猛指了指看守严密的那处。这可不是方才山道口上,只有两个人看守,想要故技重施,怕是不可能。
却骤然听得两声窸窣声从不远处的树丛里传来。
两人转头,透过重重树影看过去,刚好瞧见一个黑衣壮汉提着灯沿着山道往这头而来。
这是他方才与田猛的约定,以摔灯为号,便是情况有变,直接改为强攻。
而在摔下灯的同时,言徵已是飞身而起,恍若疾风一般往山洞的方向急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