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在书房,江意疾言厉色的盯着素馨。
拼劲全身力气哄出的这句话让她浑身都在颤栗。
素馨从未见过这样的江意。
有那么一瞬间被江意的震怒给惊住了。
盯着她,久久不能回神。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看着我苦苦谋划等着我做出一切而后将我一网打尽,活该他傅奚亭这辈子得不到亲人的疼爱,活该他傅奚亭这辈子只能孤苦无依。”
江意的嘶吼声险些震碎了窗户。
她踉跄着,行至傅奚亭的书桌前将二人婚纱照的画框抄起来朝着窗户的丢去。
木质画框碰上防爆玻璃,尽管没有破碎,也仍旧出了裂痕。
江意将屋子里的所有合照统统都扔到了窗户上。
她仍旧记得厉行劝江意不要去追根究底。
“你从军队过来,应该知道,跟武器商的合作,没有上面的指使私人是不能私下开展的,这中间的牵扯,你比我清楚,跟在你后面的人不是私人保镖,都是跟你一个体系出来的人,只要我还活着,他们当然不会伤害你们,但今夜,不管你走到哪里停下来都会被管控住。”
这个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装装糊涂就过去了的事情如果一味的去追求真相,最终只会两败俱伤。
“吐了三次血,情况不是很好,出什么事儿了?”
可江意这人,因为被背叛死过一次了。
可此时,暴怒中的江意将目光落在了那个烟灰缸上,且她的眼神,及其凶狠。
冲出去也是没命了。
不远不近的跟着,没有要伤害他们的意思,也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打算。
可这声响落地之后,江意那破碎的人生,瞬间变的稀巴烂。
赶紧拿着手机去打电话,正准备拨通,只听钱行之又道了句:“中医。”
整晚整晚的在挣扎。
傅奚亭的这通电话,去的比较谨慎。
钱行之于心不忍,蹲下去试图将江意从地上拉起来。
10年10月14日,江意被钱行之抱离了豫园。
苦苦挣扎有何用?
最终——不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傅董给我打的电话,让我带着人上来,如何了?”
“给我,”清醒时的江意估计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跟一个管家发生这种你来我往的事情。
担心林景舟会想不开在去找江意。
“往后我去哪里是不是还得事先跟您报备亦或者我得带着您同行?我今年三十有加,不是三岁,您要是想管,管我爸去,别管我。”
上辈子积德的人投入牲畜道。
温情之后的这一巴掌,打的不是她的脸面,是她的尊严。
他残忍吗?
素馨抱着烟灰缸摇了摇头。
“死就死了,活就活着,都罢。”
“傅董,你知道的,这不现实。”
痛吗?
只是这通谨慎的电话仍旧是被管控之中。
林景舟本就对首都的这一切感到极为头疼。
头顶上,是寸寸破碎的幻想。
林景舟诧异,惊愕的眸子落到邬眉身上。
此时的他,单枪匹马的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极难从这中间冲出去。
他亲手将这一切都变成了灰烬。
曾有佣人收拾书房时误以为是没用的东西,顺手就给收拾了。
钱行之的车子驶离豫园时,未曾发现后面有辆车紧跟上来。
“太太,不可。”
上辈子作恶多端的人这辈子继续为人。
可不过是片刻的功夫。
这烟灰缸实在是太熟悉了。
这场噩梦,让她的心一寸寸的往地下落。
也只听江意的安排。
整晚整晚……
可傅奚亭归来之后,却起了怒火,带着数位佣人去翻垃圾箱。
这个梦,她做了整晚。
钱行至目光落在卧室里的江意身上。
而后者呢!
他在国外为了国家洽谈事情,手握国家重要物件,而家里,必然有人要留下来成为人质,江意便是这个人质。
如果傅奚亭真的跟阁下有血缘关系。
到底是积德还是作恶?
所以才会短短时间在这洛阳轮回两世。
临离开前,江意昏死了过去。
而另一方,傅奚亭跟数位东庭集团老总在屋子里,手中拿的是最新型的报告。
他抱着江意,大步流星的跨步上二楼,而后一脚踹开卧室门将人放到了床上。
邬眉追问,自林景舟回了首都,她对林景舟的行事作风始终挂着一分担忧。
“什么朋友?”
而江意这种呢?
“我不在吗?”
往下掉落的速度也快得令她难以接受。
他突然想起一个故事。
浑身贵妇姿态尽显。
这样的男人,留着何用?
“去哪儿了?”林景舟刚到家,邬眉穿着一身睡袍下来。
“江意。”
“喊医生,”钱行之语调急促。
听闻邬眉的这声追问脸色倏然就冷了下来。
……
一个全国首富,掌握金钱实力。
钱行之懂了,现在,不仅仅是他们身后有人,
傅奚亭身旁估计也有人跟着。
“在其位,谋其职,我没有选择权。”
“太太——。”
查是她,接受不了也是她。
“太太——。”
临近凌晨,正在带着佣人打扫战场的素馨又见钱行之带着人返回了。
“江意,”钱行之试图打断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