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听闻这个消息,唇边笑意散开,果然,是有内鬼。
且这个内鬼还是她当初最信任的人。
“找到他,不要打草惊蛇,派人盯着他,也不能让他死了。”
袁海如果活着,那绝对是关键性的证人。
江意眸色微微暗了暗:“甩了司翰,别让他跟你一起。”
“恩?”钱行之微微扬眉,这声恩代表所有。
“他不是我的人,关键事情不要让他参与其中。”
钱行之拿着手机,懂了。
他还以为司翰是江意的人,毕竟还正儿八经的想过怎么江意怎么会找这么个憨憨在边儿上。
江意收了电话,刚一转身,见傅奚亭还没走。
毕竟,傅奚亭是整件事情的受益者。
过程而已,他想。
道了声谢离开了。
与前几日来时的感觉完全不同,时月撑着太阳伞站在门口有些疑惑。
总有一天他们会是彼此最信任的人。
“先确定,只要林清河还在,一切就都还有机会,”欠她的,不还是不可能的,赵振死了,林清河跟林翰也得付出代价。
而傅奚亭,素来瞧不起这群老东西,自然也不会去要求什么。
半小时后,中心城区的某家咖啡馆里。
指尖又落在门铃上。
从一开始,赵振他们几人就希望傅奚亭能高抬贵手放他们一马,想从他手中得到什么就必然要拿出什么东西交换。
“时小姐?”江意语调微扬,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时月。
“我在前面奋力杀敌,护住傅家家业,几度虎口夺食险些命丧他乡,你却背着我跟一个管家搞到一起去,为了这么一个狗杂种将我的行程计划送给敌人?你很高兴是不是?做好了我今天死在外面的打算,好带着这个刚出生的小儿跟你所谓的心爱之人坐拥傅家的万千财富是不是?”
回应了句还不错。
当初家里出事儿,她急的不行,也幸好时月当时解了她的燃眉之急,这份恩情她一直记着。
“既然这样,思蕊,你来处理,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纠缠浪费时间。”
“我说什么?时波带着人险些要了我的命,你的野男人拿着刀子捅了你的亲儿子,还要我说明白点吗?”
只是这日清晨,她将一进去,就看见了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人。
“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我想见闻栖一面。”
望着傅奚亭,满口脏话,怒吼与咆哮接踵而至,满屋子都被哭声,怒骂声围绕。
时月看着坐在自己跟前的女孩子,原先青涩的面庞现在沾染上了些许妇人才会有的疲倦。
时月离开之后,傅家老宅里的佣人已经换了一批了。
仍旧是无人开门。
而她也实在是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想在回到杀父仇人身边。
“很久没联系了,你还好吗?”时月轻柔的嗓音响起,女孩子牵了牵唇角。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一个看门的大爷从后方出来,见时月,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番:“找谁?”
“是我。”
到底是有隔阂,只是二人都在慢慢的将隔阂消除。
这个男人,会极力护着自己的人,自小如此。
“当年您给我那笔钱之后不久,我爸爸就癌症去世了,终究还是没救回来,”盛青当年是傅家的佣人,又因为跟时月年纪相仿,所以比较聊得来。
“时小姐!”闻思蕊又喊了句。
大爷听她这么问,眼睛里明显起了些许防备:“我只是个看门的,其余的事情并不知晓,小姐若是跟傅夫人认识的话,打个电话问问?”
毕竟也算是家丑了,傅家的家丑要是被外人拿捏在手中,说出去实在是丢人。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吗?比如傅先生还在哪里给夫人设了宅子?”
歪了歪脑袋,有些疑惑。
盛青闻言,叹了口气:“傅先生对私生活素来要求极高,外界很少有人谈论,我也只是偶尔听到别人谈那么两句傅先生跟新婚太太的事情。”
盛青摇了摇头,又道了句:“没有。”
“目前还没事,”时月宽慰她,但想着自己此次来的目的,暗了暗神:“但是,离开太久了,我不太清楚首都最近都发生了哪些事情。”
时月这日穿着一身浅色套装,长发随意披散在脑后,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气质型美女。
时月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脑海中全部都是那位女子的身影。
孟淑惊恐,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望着傅奚亭开始辩驳:“你在说什么?”
“袁海还活着?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只是刚刚的情绪有些压不住而已。
产后没几天的孟淑挣扎着想起来,却被傅奚亭摁在,恶狠狠的问她:“我不要求你替我父亲守活寡,也支持你在寻一人过日子,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人来要我的命啊。”
她身上确实有种无所畏惧感,大抵是因傅奚亭的宠爱,是以她并不需要在外人跟前装什么矜持。
只需要做自己,做原原本本的自己就好。
兴许是规模小,又兴许是氛围好,江意没来,各项工作仍旧在有条不紊的展开。
傅奚亭伸手将人搂进怀里,未曾言语,低头亲了亲她的发丝。
片刻,时月离开,闻思蕊上楼时见江意站在打印机旁将打印好的文件取出来。
“盛青,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闻栖?”
不管爱情摆在什么位置上,傅奚亭始终都是时月的杀父仇人啊。
时月上车,拿出手机拨出了印象中的一个号码。
这声没有确实是让时月脸色黑了几分。
“我觉得那位时小姐,颇为奇怪。”
傅奚亭那日,浑身是血,回到傅家第一件事情便是找孟淑算账。
江意眼眸中的探究一下就扎进了傅奚亭的心里,那种不信任、怀疑的眼神实在是伤人,若是往常,傅奚亭的性子是不会同江意有过多的解释的,可今日,大抵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傅奚亭搂着江意的腰,开始原原本本的解释,尽管已经做过解释了。
盛青摇了摇头:“不知道,当初那件事情过后,傅先生将傅家的人都驱赶出去了。”
“傅先生那边,我实在是不敢,”盛青哪儿敢啊,傅奚亭当年当着孟淑的面弄死时月父亲的一幕她至今都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