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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266:他哄着她

2010年6月30日,傅奚亭靠坐在沪州国际酒店的床头,身旁是熟睡中的江意。

霓虹灯透过未拉上的窗帘爬上三十二层楼。

屋子里,除了奢靡味还有蛋糕的奶油味萦绕而来。

江意成了傅奚亭人生中的救赎。

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将他从深渊中拉起来。

让他与这个并不友善的世界和解。

年少时分目睹的一切都从射向他的利刃变成泡沫。

而这一切都是江意的功劳。

他该感谢她。

感谢她将自己从深渊中拉出来。

而她,只是过一个每年都会过的生日而已。

邹茵低眸,一滴眼泪砸到了地板上。

大抵是内心深处对江意的关心促使她此时分外谨慎,于是,她斟酌几番,提醒似开腔:“那孩子现在处境艰难,神魔鬼佛之说本就忌讳,邹医生——————。”

到底是知道邹茵今日前来不简单,伊恬将人迎到了书房。

能让一个正在扩展江山版图的商业霸主有这个想法,估计普天之下也只有江意一人了。

因着住在医院家属楼里,医院里的医生也差不多都相熟。

五点,傅奚亭从医院开了些许退烧药,连夜安排专机回首都。

可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人上心,外界传闻商场大亨傅奚亭是个孝子,可她从未见过这人提及自己的母亲,每每跟着飞机从天南飞到海北时,也从未见过傅先生接过自家亲的电话。

难得!实在是难得!

病房内,医生将针头扎进江意的手背,疼的人一哆嗦,傅奚亭坐在另一方的床沿搂着她,捂着她的眼睛。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自然是需要父母陪伴的,可她也知道,没办法。

“梦到我妈妈了。”

她的独立与主见都是被驯化出来的。

九点,飞机即将落地,江意在气流的颠簸中醒来,睁着朦胧的眸子望着傅奚亭:“几点了?”

邹茵红着眼眸离开,在走廊里看到了端着咖啡的傅奚亭。

破碎的梦被飞机的气流颠簸结束,睁眼入目的是傅奚亭的胸膛。

终于,在凌晨四点,傅奚亭被惊吓醒。

江意躺在病床上看着她的眼神,将她拉回了现实。

极大多数时候她生病了,若是不严重,自己吃点药,若是严重自己拿着身份证去医院挂号。

让他感受到了她的主动。

咳嗽声加哼唧声此起彼伏时,傅奚亭选择了放弃。

若她这辈子仍旧是江芙,也就这样了。

毕竟,手术室里躺着的是人。

而现如今,听闻她生病了,便恨不得飞过来。

可江意并未选择沉默,她望着邹茵,像是玩笑般喃喃开口:“小时候生病都会自己去医院,长大之后竟然想找妈妈。”

而她明明才十岁,却淡然得如同一个小大人似的,让他们去忙。

“为什么?”哽咽声与抽搐声交错而起,邹茵想找个答案。

“我很抱歉。”邹茵指尖落在身旁,紧了松,松了紧。

尚未下去的杯子又被端起来。

伊恬不止一次暗示过邹茵,但那时她是一个坚定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那些神魔鬼道之说,一个医生,如果信那些,将来怎么站在手术台上拯救别人。

她问江意:“你怪我吗?”

他抱着她,照顾她,像照顾刚出生的婴儿。

方池是个老实人。

伊恬抬起茶壶给邹茵倒了杯茶:“她很优秀。”

蛋糕落地之后的种种在傅奚亭脑海中翻滚而来,她主动亲他,吻他,一遍一遍说爱他。

可今日,她信了。

望着她,局促肆起。

而后者没有任何反应。

轻声安抚着她。

不说她也知道。

男人眼下青黑,下巴的胡茬微微冒出来。

她需要,但无奈。

邹茵因为方池这句话有些心神荡漾,目送方池离去,她拿出手机给江阔打了通电话,告知刚刚与方池的偶遇。

说句神志不清也不为过。

这就是傅奚亭,她所思所想,他都会悄无声息地实现。

“九点三十二。”

空姐转身去到了一杯温水,回来递给傅奚亭这人才觉得尚可。

十点,邹茵刚从手术室出来,正准备往办公室去,却“恰好”在拐角处遇到了方池。

即便是接到了,也是神色淡淡的,说两句应付两句,便挂断了。

方池老实回应:“刚从沪州回来,染了流感。”

忙着救人,忙着搞科研。

二人险些撞上,方池手脚麻利地往后退了一步,客客气气地打了声招呼:“邹医生。”

她刚刚梦到邹茵了,梦到自己过生日时,一家人蛋糕切到一半,邹茵接了个电话,极其歉意地望着她。

邹茵仅是最初来看过一眼,随后的一日三餐都是食堂送来的。

10年6月30日,她做了场梦,而傅奚亭将她的梦境变成了现实。

可这咳嗽声,并不见好。

哪儿还能顺着傅奚亭来?

她想开口解释什么,但所有的解释到了唇边都显得那般无能为力。

傅奚亭搂着她,及其有耐心地回应她的问题:“首都上空,飞机即将落地。”

就像小时候每一次她爽约她是的表现。

沪州最近流感盛行。

6月30日下午,邹茵开车去了江家。

可这辈子她是江意,见过伊恬无微不至的照顾之后,她才知道,原来父母也是分等级的。

微微点头:“应该的。”

“小太太生病了,我刚挂号交完费上来。”

而这日,不管江意想还是不想,傅奚亭都放弃了就近的医院,带着江意直奔人民医院,且让方池间接性地去跟邹茵偶遇了一番。

她读大学时选择专业,是自己选的,邹茵与江阔二人不是不想帮她选,而是没时间。

江意掀开眼眸看了眼车窗外,又问:“我们在哪儿?”

邹茵与江阔走后,她一个人坐在医院家属楼的楼梯里,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挖着蛋糕。

更见他过他声色并厉地将对手逼至墙角。

现在想想,她不是没有依赖过他们,而是知道无法依赖。

邹茵被江意这句话弄的慌乱了心神。

一间法式书房,长踏上放着毯子。

她曾经洋洋得意的懂事,到了现如今都成为了杀向自己的利刃,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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