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366:时瑾是魔,宇文结局,容历莺沉结局
治疗中的时瑾,意外萌她一脸血。
这时,敲门声响。
是检查科室的护士长,她在门口,英文说得带有些许口音:“时先生,检查时间到了。”
时瑾下意识把姜九笙挡在怀里,不让外人看:“你陪我去。”
她说:“好。”
在心理检查室的外面,刚好,他们遇见了之前住隔壁的那位被害妄想患者,特朗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好奇,他偷着瞄了姜九笙好几眼。
时瑾把姜九笙藏身后,冷眼过去:“你再看,挖你眼睛。”
特朗先生被吓得不轻,结结巴巴说:“不、不、不看了。”他头上开始冒汗,手脚发抖,感觉无数带刺的荆棘在往他身上爬。
时瑾眼里似有冰凌:“把头扭过去。”
游泳运动员多多少少都有职业病,宇文听算是很严重的,近十五年的运动生涯,从体操运动员到游泳运动员,从年少冠军到游泳皇后,除了满身荣誉之外,还带回来了一身伤病。
鲜红的血,淌了一地,躺在地上的女子,是大楚的定西将军,死未瞑目。她睁着眼,看着烽火台,看着她的王。
宇文冲锋敛着眸,目光掠过她隆起的腹部,眉眼便柔和了,说笑似的:“那你别来送我。”
永安侯高喊:“陛下!”
别哭,你是大楚的王,不能在你的臣子面前哭,我会在黄泉等你,多久都行,你不来,我不走,下一世,你不为王,我不为将,我再来当你的妻子。
“他想挖我的眼睛,还想拧我的脖子。”
“行,我多开几次演唱会。”
他推开:“滚开,我的阿禾她在下面,她在等我!”
“容历!”
同样是治疗阶段的特朗先生,心理防线特别低。
他缩,使劲缩,抖,可劲抖:“别、别杀我。”
那是炎泓帝与定西将军的最后一场戏,是死别。
护士没辙了。
秦三慌乱地喊太医:“容历!”
时瑾没有一点悔改之意,很理所当然:“是他先看你。”
特朗先生还是怕得发抖,把脸贴在墙上,试图躲避,嘴里念念有词:“让他走,快让他走。”
说完,他开始呕血,一口一口的血喷在剑上,他躺下,闭上了眼睛,蜷缩着在喊阿禾。
他不往后看,不看他的子民,也不看他的将士,只看她:“阿禾……”
生气了,她生气了……他最怕她生气了。
宇文冲锋轻描淡写地把话题带过去:“再说吧。”他问,“时瑾呢?”
“咣。”容历手里那把她送的剑,掉在了地上,“阿禾!”
姜九笙不无感慨:“你走的时候要告诉我。”
怎么喊,他都不睁眼了。
护士没看时瑾患者脸上明显的嫌弃,蹲下去和特朗患者沟通了:“特朗先生,时先生不是坏人,他不会害你的,他想跟你做朋友。”
“我没恐吓,”时瑾轻描淡写,“我说实话。”
“……”
宇文冲锋没睁眼,满不在乎似的,云淡风轻地回了他句:“如果可以的话。”
不知为何,他在笑,可她在他眼里看不到光,何时开始,他累成这样了,又有多久没有肆无忌惮地笑过了。
她回头:“嗯?”
“滚,”他嫌弃,“别坐我旁边。”
治疗阶段的时瑾,攻击性很强。
这家伙,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死不悔改,认真又怂。
“定西将军府一门忠烈,少将军就算,”他哽住了喉,“就算牺牲——”
永安侯秦弼立马上前:“陛下,不可!”字字沉重,秦弼劝道,“尧关城里,十万百姓还没有撤退,战事要地一旦失守,大楚的半壁江山,危矣。”
他嗯了一声。
当时西凉联盟燕国,兵临大楚城下,步步紧逼至战事要地,定西将军战败不知所踪,炎泓帝容历亲征尧关,十万楚将镇守城池。
三国战乱,持续了数十年,炎泓十五年,大楚一统三国,从此四海升平。
姜九笙站墙边:“还好。”
城下,站在狼烟里的女子摇摇欲坠,朝后倒下。
《帝后》时长一百零五分钟,从八十九分钟开始,放映厅里便能听到一阵一阵的抽泣声。
当时在休息室外面的走廊里,宇文冲锋看见她,便将手里的烟掐了,先开了口:“他的病怎么样?”
永安侯没有办法,一掌打在他后背,他缓缓倒下,躺在了地上,乌云遮月,他瞳孔里映着一片漆黑。
“世锦赛之后就退役,不管有没有拿到金满贯,都要让她退役。”宇文冲锋拧了拧眉,“她的肩伤已经很严重了。”
她摇头。
她走了,他隔着衣服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戒指,嗤笑,什么摇钱树啊,就是讨债的,他得还一辈子。
陪检护士头痛,特朗先生被害妄想好像更严重了,她怎么拉都无法把特朗先生从凳子下面拉出来,只好求援:“姜小姐,你能不能让时先生稍微友、友好一点。”
九五之尊,终究是败给了一个女子,一个为他守国守家的女子。
“还有1345也想害我。”
时瑾走过去,抱着手,俯视:“出来。”
他们的帝君却在喊:“给朕开城门!”
他妥协,示好地去牵她的手:“我听就是了。”情绪有些狂躁,还很不安,他忍着。
时瑾蹲下,慢慢悠悠的调:“我不杀人,我家笙笙不喜欢,我顶多……”说到这,他停下来,在思考拿他怎么办。
可却无一人敢去开城门。
九点半,电影首映。
天下初定,于次月,炎泓帝服药自杀。
“三——”
她刚转身。
“你也一样,”她说,郑重其事,“宇文,要好好过。”
宇文冲锋把窗开了,散散烟味,手肘撑着窗台,微微后仰:“你那边的事,以后胡明宇负责,让莫冰直接联系他。”
特朗先生抱着头,惊恐万分:“不,他想害我,他要挖我的眼睛,要拧断我的脖子。”
宇文冲锋收回目光,也没瞧谢荡一眼,直接进了放映厅,找了个视角好的位子坐下,谢荡跟在后面,刚要坐下。
特朗先生瑟瑟发抖地钻到凳子下,抱头抽泣:“他要杀我,快,快把我藏起来!”
特朗先生下腹一抽,快要尿了出来,他彻底绝望,抱头嚎啕大哭。
莺沉身穿一身银色戎装,站在十万敌军前,纹丝不动。
“他刚吃了药,要睡一个小时,在我的休息室里。”姜九笙看了看时间,“我去看看他有没有醒。”
“弓箭手准备,”永安侯在城上,一声令下,“攻!”
姜九笙有些诧异:“她要退役?”
特朗先生噤若寒蝉,死死捂着嘴,把衣领扯上来,严严实实包住头。
他下意识往前走,被城墙冰冷的砖挡住了路,瞳孔猩红:“万光,你要敢动她一根汗毛,”他一字一顿,“朕,屠你满门。”
风很大,莺沉的声音被吹散开,空灵,又清晰:“容历,你是大楚的皇帝,你身后,是你的子民。”
他叫住了她:“笙笙。”
时瑾掀开被子坐起来:“你演的,要看。”
姜九笙很不好意思:“抱歉。”她转头看时瑾,“时瑾。”
烽火硝烟迷了人眼,视线模模糊糊,容历站在城上,借着烽火台的光,看清了那张脸,她满脸血污,乱了头发。
铿!
一辈子那么长呢。
她一张嘴,喉咙的血就往外涌,顺着她一身银白的戎装,一滴,一滴,滚下……张张嘴,已经发不出声音,瞳孔慢慢在涣散,直到,她看不清他了。
“容历!”
他再补上一脚:“让你别坐我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