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开眼:“为什么最近都开这辆车?”
“他们兄弟都住这一栋楼?”
“对,都住二楼。”
时瑾打断她:“不要做这种假设。”
话还没说完。
时瑾亲了亲她额头,道了晚安。
“温书甯去见了赵致贤,而且,”秦中语气有些跃跃欲试,“赵家兄弟手里,有我们要的东西。”
她有点不放心:“出什么事了吗?”
时瑾问:“你不回去睡?”
时瑾身子前倾,在她唇上啄了好几下:“笙笙,你坐过去,我来开。”
时瑾很少晚上放她一个人在家,还没走,就开始牵肠挂肚,竟唠叨得不行。姜九笙好笑:“时医生,我又不是小孩。”
姜九笙乖乖把腿搁在他膝盖上,低着头追着他的眼睛看,他瞳孔里,还有没有散尽的暮霭,冷冷沉沉的:“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她将他领口的扣子扣好,嘱咐他开车小心。
再说林安之,可还夹着一个莫冰,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心无芥蒂。
男人如获大赦,推着摩托快步离开了。
温诗好笑了笑:“你相信他?”
“根据肝温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半小时前,也就是在晚上九点四十左右。”
时瑾反问她:你唱的,为什么会腻?他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我爱屋及乌。
他垂下眼,睫毛下长长的侧影将眼底情绪全部覆盖住。
“没事,”姜九笙挪过去一点,挨近了看他,“你失控的时候我会拉住你。”
时瑾戴着蓝牙耳机,手里拿着平板,滑动了几页,匆匆浏览了一遍,问:“温家呢?”
“你进公司可以,不过,”温书甯话锋一转,语气心平气和的,“那个项目,我打算交给安之跟进,你如果有兴趣,可以直接跟他接洽。”
温诗好撩开耳边的发,一脸无辜:“我哪知道?”她拧眉,神色困顿,“时瑾他就是个疯子,我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温诗好面露诧异,似乎很困惑:“为什么这么说?”
法医部的同事小江招呼了一声:“霍队。”
现场已经拉了隔离带,霍一宁亮出警察证,进了隔离区域。
姜九笙点头,非常顺从。
温诗好不急着出去,拂了拂裙子坐下来,一条腿交叠放在另一条腿上,双手放在裙摆上。
小江回答:“是死者的哥哥赵致德,也是这个案子的目击证人。”
“时总。”傅冬青上前,喊道。
小江点头:“死者赵致贤,是这家农家乐的东家。”
时瑾敛了敛神色:“滚。”
他说:“控制不住。”抬起头,眼里的凌厉渐渐柔软下来,“笙笙,心理治疗我有在做,不过,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一碰到你的事,我还是会失控。”
就一点青紫呀。
难怪,家里多了两台车。
傅冬青莞尔笑了笑:“时总客气了,叫我名字就好。”
她接了:“不客气。”
姜九笙蹙眉,还是摇了摇头:“没事。”
霍一宁戴上手套与鞋套,走进去。
黑色卡宴停靠在酒店门口的路边上,时瑾走近了,车窗才摇下来。
“我、我——”
末了,老人家从三轮车上摸出一瓶水,笑着递给她:“谢谢你啊,小姑娘。”
再往坏一点想,要是哪天她出事了,时瑾会疯狂到什么地步。
他拿着手机,又折回狗窝。
时瑾在阳台:“什么事?”
时瑾又喊住了他:“能再待两个小时?”
三轮车惯性往前,车把横着打在了姜九笙的脚踝上,摩擦力与推力很大,她腿一疼,差点跌倒。
她就是磕一下碰一下,他都能方寸大乱,跟个有被害妄想症的疯子一样,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想害他的笙笙。
时瑾不忍心多说她,把她抱回了房间,放在床上,把被子铺好,给她盖着:“笙笙,你先睡。”
留下一句话,他转身出了房间。
说话的样子,温柔得像风。
他立马后退。
江北,秦氏酒店。
他手一抖,名片掉地上了。
晚上十点十分,公安局接到报案,郊区一家农家乐发生了命案,法证与法医部先行去现场采证,刑侦一队紧随其后。
“冬青。”
霍一宁走到楼梯口:“谁报的案?”
敲门声不疾不徐。
姜九笙有点诧异:“这个点?”
不像刚才,虽带着贵族氏的风度,却始终拿捏着距离,隔得远远的,拒人千里。傅冬青站在原地,夕阳微微刺眼,她眯了眯。
时瑾稍稍弯下腰:“怎么不等我去接你?”
霍一宁一张一张看过去,他杀的痕迹很明显,致命伤在腹部,血流不多,刺得很深:“嫌犯呢?”
果然,四口人合居。
时瑾牵着她回了车里,车上有医药箱,他翻出两只药膏,转头:“脚伸过来。”
姜博美屁颠屁颠地跟上,好兴奋。
不信,不过,更不信你。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真是好看得不像话的一双手。
正要回车里,迎面开过来一辆摩托,即便是在人行道里,车速依旧很快,车轮压到了没有平放的下水道井盖,摩托车轮子打了个滑,没了方向,歪歪扭扭往地前撞,人群迅速避让,车轮往右一扭,刚好撞上了老人那辆刚扶起来的三轮。
细思极恐。
那家甜品店生意很好,排队的人很多,姜九笙等了十多分钟,还不见时瑾出来,车窗是单向可视,窗外车水马龙。
时瑾靠边停了车,把车窗都锁好:“我去买,你在车上等我。”
礼貌又周到,疏离淡漠得很。
他声音压得低,很轻:“我在酒店门口,你不用过来,我去找你。”
时瑾眼底的戾气太重了。
已经九点多了。
很禁欲。
姜九笙:“……”
这对未婚夫妻,连陌生人都不如。
霍一宁又问:“这里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目光深邃,像海底深处的冰凌,让人不寒而栗。
这也叫受伤吗?
她没有再说话了,只是,仍然忍不住去假设,偏激如时瑾,若是失控时,她不在,他会极端到什么程度。
一家人,也都戴着面露。
傅小姐。
林安之起身,拿了西装外套:“你留在温家好好养胎,我回公司。”
姜博美的右脑大概被开发了。
她平时不爱化妆,气质偏清冷,略施了粉黛,颜色妍丽,明艳了几分。
贤德农家乐,赵致贤。
男人顿时发怵,缩缩脑袋,低头:“我不是故意的。”
经纪人李微安喊了两声,傅冬青都没有反应,她伸手在她眼皮前晃了两下:“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像毒品,犯罪一样得上瘾。
手机铃声响了,是一首柔软的轻摇滚。
傅冬青将目光收回:“没什么。”
她把口罩拿下来:“拍摄很顺利,结束得早。”
姜锦禹回头,拧眉费解。
挂了电话,姜九笙从浴室出来,时瑾走过去,看了看她的脚踝,好像青紫的面积更大了些。
“是。”
关了房门,时瑾去衣帽间拿了外套,路过客厅,看了看阳台狗窝旁的少年,在那玩手机,是他自创的程序游戏,说是能开发右脑,怀里姜博美露出一个脑袋,盯着少年手里的手机屏幕,聚精会神的样子,抬脑袋看见了时瑾,立马缩了缩,把头钻进少年的衣服里。
诡异,诡异得很。
霍一宁径直往警车走去,打开车门,抬头,就愣住了。
时瑾端坐在后座,从容不迫地说:“我能打个电话吗?”
这几天不要跳着看,不然会看不懂,要搞大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