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196：看吧，时瑾还能搞多大！

时瑾端坐在后座，从容不迫地说：“我能打个电话吗？”

“……”

史上最淡定嫌犯，没有之一。

霍一宁掐掐眉心，头有点痛，瞧了瞧四周，没外人，便把手机给了时瑾，他按了一串数字。

“喂。”

是少年的声音，中规中矩，语速很慢。

“锦禹，是我。”

时瑾氏开场白，万年不变。

沉默了有好几秒，电话里的少年才开口，似乎不满意，声音沉闷：“你怎么还不回来？”

私事，只能是时瑾了。

“腾飞，你再跑一趟凶案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她只说：“私事。”

他问证人：“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

小麻没见过这阵仗，有点慢半拍：“……哦。”

细细长长的女士烟，还没点着，他就闻到了清新的薄荷味，点了烟，抽了一口，宇文冲锋评价：“一点味儿都没有。”

也就是说现场还有其他目击者。

手机被挂断了。

蒋凯越听越懵：“什么样的人？”

时瑾平铺直叙地纠正：“是二十五分钟。”

制作人与录音师，还有几个工作人员都摇头，大老板都不介意，他们敢介意吗？

“霍队，这件事我不希望有任何报道出来。”最后，时瑾只说了这一句，辩驳的话却一句都没有。

时瑾心平气和：“国外，归期不定。”

他老神在在地说了下一句：“赵致贤是自杀。”语气轻描淡写，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色。

“去请姜九笙来警局协助调查。”

姜九笙最近没有排戏，在忙单曲，一上午录了几遍，都不满意，甚至几次都没有抓到调，十分水准，八分都没有发挥出来。

霍一宁有理由怀疑，时瑾不仅懂医，还懂法。

赵腾飞从警多年，做了这么多次笔录，依照经验，一般来说，这种精确的答案很少，多半会说整点，或者半点。

隔着一面单向可视的玻璃，隔壁是监听室，穿着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玻璃前，扶了扶眼镜：“眼珠看向右上方，频繁眨眼，摸了四次耳朵，”他转头，戴着金框眼镜，气质沉敛，蓄了短短的胡须，气质很学派，“证人很有可能在撒谎。”

赵致德没怎么想：“九点四十左右。”

霍一宁摸到一支笔就扔过去：“再给我弯弯绕绕，就出去跑几圈。”

“……”

孙教授对此也是很有兴趣，并且颇为感慨：“这种人，不是内心足够强大，就是精通心理表情学。”

“周肖，你把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再看一遍，找找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时瑾处之泰然：“这需要你们警局去查。”

霍一宁没了耐心，目光逼视：“为什么杀害赵致贤？”

开了手铐，霍一宁坐过去：“人是不是你杀的？”

姜九笙扔了手里的烟头：“方便问一下是什么案子吗？”

宇文冲锋让胡明宇跟着去警局，又道：“小麻，带他们走特殊通道。”

这位是局里请来的微表情顾问，孙教授。

赵腾飞立马问：“在哪里看？”

时瑾活动活动手腕，轻描淡写地说：“凶器上应该会有我的指纹。”

宇文冲锋摸了摸口袋，把打火机扔给她：“还没戒掉？”

霍一宁道：“最快也要三天。”

时瑾面上无波无澜，将手机还给了霍一宁，还戴着手铐，冷色的金属，衬得时瑾一双手跟玉似的。

所以，他到底想要警局查出什么东西来？霍一宁开始怀疑了，时瑾的目的或许是借力打力。

赵致德红着眼眶，很悲痛：“是。”

汤正义凑过去：“霍队。”

霍一宁起身：“又见了。”

语气里，幽怨更重了。

宇文冲锋难得神色严肃了：“不愿回答就不要说，我会马上让律师过去处理。”嘱咐完，他语气有些不由分说的强硬，“姜九笙是艺人，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热议，请你们做好保密工作。”

二十分钟前。

小江还在实习中，没有派什么任务，不过第一次接触到杀人案，有点兴奋，凑到队长面前：“队长，我有发现。”

女士烟本就寡淡，她抽的又是最天然烟草的，自然味不足。

赵致德思考了会儿，像是在缕思路，语速很慢，说一会儿停顿一会儿：“当时我刚打开电视没有多久，就听到楼下堂屋里有争吵声，是我弟弟和一个陌生的声音。我关了电视下楼去看看情况，然后看见我弟弟和那个陌生男人在大吵。”

别说时瑾不用自己动手，就算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一定要手刃赵致贤，按照时瑾的性子，肯定玩阴的，退一万步讲，他不玩阴的，非要光明正大把人宰了，那也是一颗子弹的事，好，再退一万步，就算不用枪，就时瑾那个智商，也能搞个模范杀人现场出来，至少是天才型犯罪，可以出犯罪教科书那种。

小江摸摸脑袋，不扯犊子了：“在赵致德报警之前，我还接到过另一通报警电话，报案内容，”小江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居然也是这个案子。”

时瑾还有这本事？

宇文冲锋问：“什么事？”

一个靠嗓子吃饭的歌手，向老板借打火机抽烟。

姜九笙把烟盒扔给他。

时瑾眼里清风明月般，气定神闲地说：“解决私事。”

绿摩尔，宇文冲锋也尝过，不过，看她抽，总觉得诱人，便说：“也给我一根。”

“我没听清楚。”赵致德摸了摸耳朵，低头盯着他面前那瓶水，“等我走下去想听清一点的时候，看见那个男人用刀捅了我弟弟。”

靠！

“大概昨天下午，时瑾和死者在一家甜品店门口发生过冲突。”

当然不会。

“我这就去。”

这要是到了法庭上，这叫证据确凿。

“请问尸检报告几天能出来？”时瑾问。

蒋凯摸了一把板寸头：“您摇头是什么意思？”

霍一宁看着对面神色自若的时瑾：“你和赵致贤什么关系？”

姜九笙咬着烟，走到窗边，开了窗，指腹按着打火机的摩擦轮：“介意我在这抽吗？女士烟，味儿很轻。”

小麻扭头，指了指门口：“警、警察局来人了。”

蒋凯就问了：“那嫌疑犯呢？”

小江卖个关子：“队长，有一件事很奇怪。”

有证人，还有凶器。

动机不仅有了，而且还很充分。

时瑾对答如流，自始至终都处变不惊：“如果别人有罪，对我就是最好的自证。”

赵腾飞端正神色和态度，继续：“是你报的警？”

她上前：“霍队长。”

“yessir！”

这是一号杀人嫌疑犯该有的态度？

时瑾从容不迫，有条不紊地道：“可以先查一下赵致贤身边的人，以及那些人的财务状况。”

赵致德立马抬起头，看着对方眼睛，手不自觉摸了摸耳朵：“因为我喜欢的体育节目是九点半开始，我每天都会看，案发的时候我刚好在看电视。”

第二天早上十点，汤正义第一个回警局，顶着个黑眼圈，说：“队长，有发现。”

孙教授表情很复杂，几次摩挲下巴的胡须：“我研究微表情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那样的人。”

他面不改色，像个局外人一样，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