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算是达到了江寒的预期。
结束后,江寒特意让美玉姑娘献唱了两首小曲。
江寒是听不懂的,只觉得与先前美玉在小巷里唱给她听的,以及茶馆做活动时请的那两个旦唱的都是一个调。
前几天,江寒去与美玉商量唱曲的事时,美玉就顺便给她科普了一下,说先前那两旦角唱的是高腔,属于如今整个南地非常流行的弋阳腔变化而来的,是从江西那边流传过来的。她会唱的那些小曲也是这些戏里的调子,只是她自作主张稍微改了下,以方便自弹自唱,这些小曲她还从未当众唱过。
江寒当时就两眼放光。
这是个音乐天才啊,都没拜过师,就会自改戏曲了!——要是生在现代,搞不好就是位创作型歌手啊!
如此有才怎能因为毁了容而被埋没呢?
于是,本是抱着随意态度的江寒,劝说的态度就更认真了。
美玉终是顶不住她的言巧语,同意在拍卖会结束后,躲在屏风后献唱两首。
这一唱,本已要走的客人又留了下来,还有一些起哄要求唱曲的人出来见礼。
幸好这些都在江寒的意料之中,也征求过王掌柜与美玉的同意,她直接道:“各位客官还请不要为难她,她虽然弹得一手好琴唱得一嗓子好曲,可惜她容貌有失,不便见人。”
众人不信,江寒当场征询了美玉的意见,让众茶客推举五位,到屏风后自去瞧。
待五位茶客陆续进入屏风,见到女扮男装的美玉,一张蜡黄的脸,半脸惨不忍睹的伤,都倒抽一口冷气摇头可惜。
这番折腾看似多余,实则是做了一场隐形的宣传,让利来茶馆的新特色更深入人心。
相信自此之后,茶馆里又会多出一些慕名来听曲的常客。
赵捕头因要急着赶回县衙,拍卖会结束后,再喝了半盏茶,听了一首小曲,就起身与沈大人等人告辞。江寒与王掌柜客气地将他送出门,江老爹也跟着一起出来了。
赵捕头临走时,拍着江寒的肩膀道:“好小子,好好干,以后再有人故意找你麻烦,你直接去县衙找大叔,大叔给你撑腰!”他又虚点她几下,一面取笑一面告诫道,“不过,你小子最喜欢到处惹祸,要是让我知道你故意招惹别人,大叔先拿你是问!”
江老爹立马点点头:“你赵大叔说得对,快谢谢你大叔的教导,你以后行事要更稳重些才好!”他一说完,站在他身边的刘大康也瞥着江寒,冷哼一声表示警告。
江寒大囧,红着脸忸怩着对赵捕头作揖道:“大叔,那是以前的我,你不能一直用老眼光看我啊!我总是会改的嘛!”
“嗯,你能这样想也是个进步!”赵捕快笑道。
几人又唠叨几句,刘大康坚持要将江老爹送回摊子,赵捕头则领着人先走了。
这边人刚送走,周掌柜过来交钱领方子了,王掌柜心情极好,让出了他在后院专用来处理杂事会客的小房子。
“周掌柜还真是会做生意啊!这次拍卖倒是为您省了二十两银子呢!”江寒笑道。
“江小哥此言差矣,原本我们的底价确实是一百五十两,可是尝到你那脂玉糕,老爷觉得那与这蛋糕除了外观实际区别并不大,而且这脂玉糕,您家帮工的两位大婶,这些天在东镇也卖了不少吧?这蛋糕如今已不再独一无二了,认真计较起来,可不值一百三十两。”边说他边摇头一副吃了大亏的神情。
“哈哈,周掌柜,我真是太佩服您了!——就算我这脂玉糕在落霞镇上算是蛋糕的竞争对手,但您周家的富贵糕点铺,可不止落霞镇上这一家,而我却暂时只能在利来茶馆卖脂玉糕,即便对蛋糕有影响,也不过是毛毛雨般的影响啊!”
“话不是如此说的,镇上的铺子毕竟是总店,且这蛋糕大火还得有个过程。”周掌柜不欲在此问题上继续纠缠,转移话题道,“总之,蛋糕的事就麻烦小哥了,小老儿下晌就会派人来找你,还请小哥一定要尽心!”他拱拱手,又道,“另外,小哥日后若是再琢磨出其他糕点,想要寄卖,也可以找我们糕点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