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各位客官已经对我江家蛋糕的大名,都有所耳闻,但是,恐怕你们中许多人,只听过其名,未尝过其味。不知其味,只听了些污名,肯定是没法评价的。”江寒的声音顿了稍息,待觉得胃口吊得差不多了,她抿了个笑,道,“今日各位有口福了,开拍之前,在下想请各位,尝尝我家的蛋糕!看看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款糕点,能好吃到被人觊觎,抢到公堂上去闹出了笑话。”
她一说完,在坐的那些自认了解整个事件的茶客,就开始向一些不大明白的客人们解释起来。
江寒眼神闪了闪,状似无奈地笑道:“多说无益,在下这就呈上我江家的蛋糕。”
随即,美玉又奏起了轻快的音乐。不一会宋耀祖与新来的伙计阿憨,端着两个大托盘,从后院走出来,一桌一桌地发着蛋糕。王掌柜则搬出一张小方桌并矮凳,坐到江寒边上,摆出纸笔,看来是准备要在此做登记。
待蛋糕派发得差不多了,江寒连忙笑道:“碟子里有两种颜色的糕点,其中颜色金黄亮澄的,就是我江家闹上公堂的蛋糕,而另一款乳白色的,则是我们利来茶馆新推出的脂玉糕,口感也是偏松软的,大家可以一并尝尝,若是喜欢,也是可以从我们利来茶馆买了带走的。”
“小哥倒是会做生意,你这样说,我倒觉得这黄色的蛋糕,还不如这脂玉糕呢,不如你将这脂玉糕给拍卖了吧!”有客人调侃道。
“对啊,你今日搞得如此轰动,招了我们这么多人来,总不能把那不好的卖出去,自己留着好的吧?”
一时间,在坐的不管参不参加竞拍都起了哄。
江寒赶紧朗声制止:“诸位,此言差矣,我拍卖这蛋糕方子,那是迫不得已……我有自知之明,这么好的东西,我哪拿得住——不啰嗦了,大家只要一尝,就知道我的心思了!”
众人闻言,也不再多说,纷纷用筷子夹起来碟子上的蛋糕。
江寒对她的蛋糕是有信心的,烤蛋糕里面是加了去了膻味的羊奶,口感会更松软一些,而蒸蛋糕里是没有羊奶的,口感自然会差一些,再加上,烤的总是要比蒸的更香一些的,这也是为什么烤蛋糕的受众远比蒸蛋糕要广。
果不其然,大家吃完后,也不再说她藏私了。
坐在左侧正位上的吕同,眼珠一转,佯作不满道:“江小二,你这人就是不会想,这黄色的比这白色的好吃多了,干嘛卖掉它让别人得利?本少爷出钱与你,你自去开一个糕点铺子,就专卖这两款糕点就是了,不比你十两银子卖一个方子强?”他撇撇嘴,一脸不屑,“不过,你既要作贱自己的方子,本少爷倒是也乐意捡一个便宜啊!”说着,又轻蔑地睃了一眼四周的人,那模样像是在说,实力不够的还是不要与他抢的好。
坐在当中的沈大人瞥他一眼,眼底的警告很是明显。
来之前,他就叮嘱了他,别瞎掺和,这家伙还真是死性不改!
而另一边的赵捕快,呵呵笑了两声,也发表了意见:“黄色的确实要更香一些,不过白色的也不错,回味无穷。江家小哥既然是公开竞价,当然是谁出价高就谁得。大家记得,公平出价,不要胡乱哄抬搅和。”他虽是笑着说的,但这话一出,真有别的心思的人,也歇了念头。
不管怎么样,这位是青河县刚升任的捕头,虽是小吏,一旦得罪,也是会麻烦缠身的。
俗话说的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还有一句,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傻到去招惹这些人。
江寒笑了笑,道:“多谢,吕少爷捧场,可惜今日您坐在上位,是起监督作用的,不得参与竞价。”
吕同欲要再说,手就被沈大人给按住了,一回头瞥见沈大人冷冰冰的眸中闪烁着恼怒,也就意兴阑珊地闭了嘴。
江寒心下暗松,她还真怕吕同胡搅蛮缠故意捉弄搅局呢。
她又对赵捕快道了谢,便不再多言,直接宣布:“好,大家都已尝过我江家的蛋糕,想必心里也有数了,现在在下就来说说,咱们这个竞拍的规则。”
“诚如在下宣传的,起拍价是十两银子,每次出价五两起,价高者得。”她脸色板正起来,声音也严厉了几分,“但是——还得有劳赵捕头与沈大人,若是出价最高的人交不出钱,还要请两位为在下做主,我可不想这方子再上一次公堂啊!”
沈大人颔首,赵捕快则是做出了肯定的回应。
江寒立刻抚掌笑道:“好了,规矩在下已说清楚了,大家可有疑问?若是没有疑问,咱们这就要竞价了!”
马上就有人提出疑问:“你那方子若是写得不明不白,我们看过后做不出这种味道,该当如何?”
“这个问题,这位掌柜大可放心,我既然收了您的钱,那肯定是会将你们教会的,并且,在下今日还在此承诺,一年内,有问题都可以来找我。即便是想要尝试新式样,却有想不通的地方,也可以来找在下,大家一起商量研究。”
可惜,她这句话承诺不仅没人重视,还得了不少暗地里的嗤笑——方子买回去,肯定是交给经年的老师傅来做,待上了手,尝试出的新式样,那就是他们店内的秘方了,谁会去找她商量研究,那岂不是向外人泄露秘方?!
江寒环视一圈,见众人不是抬头望她,就是相互窃窃私语,气氛不太热烈,她知道不能再耽搁,否则要冷场了,于是喊道:“既然没人再有疑义,那现在就开始竞价,起拍价十两银子,有没有人要加价?有没有人加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