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族有些棘手,你看这些,他们的科技差不多能够够到我们一点点了,要是准备攻击他们尽数歼灭,那就意味着……”拉斐尔不再说了,点出了月族随处可见的互联网机器。
“冒着被干扰或是被侵入的风险是吗?”鹤容世用自己的口说了出来,低头摸着下巴沉思,“把米迦勒叫来,让他开启方舟的所有武装系统,做好掩护,一定要速战速决。”
“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就等你这句话下令呢!”拉斐尔用一拳打到了他的肩头上。
“好了,我得去云苏帮你们实地观察了,以防任何不测好及时报备。”鹤容世打了个响指转身就走,他来时也这样,去时,也是这样。
段久卿这辈子,从未如此报过这么甘心乐意的平安,从中门进,马不停蹄的就入了中宫,开口却一反以往的宫称:“阿爹,阿娘,我回来了。”
“久卿,你怎么刚赐婚就给人添麻烦呢?”道琼斯是得了那兰的口信,张口教训了她。
“阿娘,明明是鹤容世他请我过去的。”段久卿顶嘴,扶着道琼斯的手臂坐在了旁边。
“你啊,就得让他别把云苏国收了,看看你这副脱缰野马的样子,弄得之前,是整个云苏拘着你一样。”段印染难得见自己女儿如此,嘴上这么说,心里是欣慰得不得了。
好在,段久卿并没被这腐朽糜烂的皇宫吞噬得如出一辙,反而以宫中规矩藏匿于此,身为神族之后,用不醉心于世俗,才是世俗之统领。
“禀告陛下,娘娘,公主。”侍卫进来,引得他们三人肃然站起,“月族节度使,雨师将军前来觐见。”
“这个节骨眼上,他刚完婚,来云苏做什么?”段印染提防雨师赋,怕他这个性子来闹事。
“雨师将军说,他是来给月族公主求药的。”侍卫如是说。
“陛下,让臣妾去吧,反正宫里的物件都是臣妾在打点着准备运出去的,他要什么药,臣妾去照着药方给就是了。”道琼斯还是改不了宫腔,特别是对段印染说话时,格外注意。
“那你去吧。”段印染待她也好了些许,昨日先定下了段久卿的婚事,道琼斯处理得也妥帖,自是心中放心了。
宫外,江柔茵刚满载而归踏出一步,腰边携带的羽毛便来了讯息,她险些被吓得失魂落魄,双手有些哆嗦的躲在了胡同里接起:“怎么了?”
“江姑娘,宫里现在有何变化?”传来的,是商照薰的声音。
“雨师将军已经入宫了,是王后娘娘接见的。”江柔茵整个脸躲在斗篷下,不敢见光。
“看你这害怕样子,可是忘了之前我在宫里发现你时,要不是我帮你藏匿,你早就被发现了?”商照薰提了一嘴当时扮作段久卿时,做的那些好人好事。
“我怎敢忘记,圣女尽可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我会尽力而为。”江柔茵知道那次是段久卿断了自己的好事,而商照薰反倒是从头至尾将她护得挺好,要不是段久卿,鹤容世早就入了她大理寺的门了。
“我给你的这些羽毛内藏法力,可是高人遗物,小心着点用,不要再像上次那般无聊,为了图一时报复,把这么珍贵的东西拿来控制马去明目张胆的撞段久卿,你怎可蠢到如此地步,不知道她身边还有鹤容世这样的人护着吗?”商照薰也是找气撒,而且江柔茵的确太沉不住气,必要的时候,真怕她坏了大事。
“对不起圣女,我以后,定会听从你的命令行事。”江柔茵被凶得卑微如尘,认错得有磕头之意。
“知道就好。”商照薰颇为满意,被欺辱至此也算是扬眉吐气了,“我这边差不多准备好了,找个借口把傅辞那一行人引到无妄涯,到时候怎么做我再告诉你。”
“明白了。”江柔茵答应罢,收好了羽毛,裹紧了面目,快步奔入人海里穿梭。
鹤容世正好对面而来,手里还拿着酒壶,喝着云苏特有的米酒,悠哉悠哉肆意盎然,喝了跟没喝一般,姿态潇洒的念叨果然不会醉。
“啊!”江柔茵裹着披风低头跑,正好撞到了鹤容世,她近看见这黑衣分外眼熟,颤巍巍的抬眼,惊然喜悦的行了平礼:“鹤公子。”
“你是?”鹤容世仔细瞧了一眼,“既然你认得我,现下可是有什么急事需要我帮忙吗?”
“不必了,昔日东宫门前得见过公子,幸而与公子有一言之识,一面之缘,可惜现在不是时候,日后有空必定请公子一叙,公子可否愿意?”江柔茵一下子挺起了腰板,有了官家小姐的仪态端方,与鹤容世定下此等显而易见的约。
“日后有空,一定会的。”鹤容世到底在云苏国待久了,她这般含情脉脉怎会不识得?看都不看只丢下这句话,转身就提着酒壶走了。
江柔茵全然不见他此等不情愿,得了答复心中万分欢喜的继续奔走,心想着赶紧做完这人情事,好与他早日相会,即便她这些日子天天打探宫中情报,深知他和段久卿的媒妁之言……
只不过她全然不当回事,依旧势在必得的是,鹤容世娶这公主是有苦衷的,世上竟有此等只身前往提亲的男子,于她江柔茵而言,实乃敢作敢当有勇有谋大英雄了。
“红胥这次回去被家里逼婚,拿着你的钗子说她的婚事全由你说了算,这才唬住了家里长辈,她啊,当初还是因不想拘泥于做个深闺怨妇,才会自作主张入的修士院的。”那兰拉着她在御园中闲逛,说的都是些修士院的奇事。
“傅统领也不是熬到了头,才有如今得阿姐又扛大任的兼得?”段久卿取笑她,“怎么阿姐不去陪着你这未来夫婿,反而来跟我在这悠闲?”
“他啊,本是被那艘大船的事一大早引了出来,现在一不做,二不休一直在外巡逻。”那兰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他巡逻着,就听副手说无妄涯那边有凶兽,报案的竟是大理寺卿江大人的女儿。”
“她好端端的去无妄涯做什么?”段久卿本就对江柔茵心有余悸,这下一听,心又提了起来。
“听说是去采药,她父亲近日气急攻心,她为表孝心,才会这样行。”那兰也全盘托出,可段久卿心里一下子就安定不下来了,总是思索这是怎么回事,总感觉不对劲。
那土地贫瘠的无妄涯,从未听过有什么灵丹妙药会长在那啊!
“阿姐,赶紧让他们回来!”段久卿当机立断,抓着她的手让她发通讯去。
“雨师赋拜见姑姑。”他着一身军绿披风,穿得妥帖正统的行了辈分礼。
“小赋啊,你这孩子倒是让姑姑刮目相看,原以为让你娶了不喜欢的人,你会心怀不满,不过到底还是成了婚了,长大了些,这样,我也对得起你母亲了。”道琼斯与他同坐于凉亭中,一番感慨,“想你这脾气,也是随了你母亲的,可惜的是,你这心性没随她八面玲珑,要不然也不用让我们操心你的婚事……”
“是吗?姑姑费心了。”雨师赋低头喝茶,带着笑,帽檐遮住了眼,瞧不清楚。
“这药方……”道琼斯刚想叫下人过来拿走照着取。
“砰——!”枪声响起,惊得千山鸟飞绝。
“雨师赋……你……你这是要做什么?”道琼斯原是人,她是因执念段印染而化妖不知火存活至今的,早就死过一次了,现下不过是按着胸口的枪伤所至的血,但她想复原取出子弹时,大为色变,“怎么会……”
“姑姑啊,我怎会对你们打普通的子弹呢?”雨师赋走近她的跟前,一把夺过她腰间佩戴的国库钥匙,“您啊,如今也是熬到了,不用谢我,早日西去享福吧!我们走!”
“是!”他转身,带着这寥寥一个团的人手,撤得极快。
“不好了!不好了!”桑海城内,众人皆见一个伤痕累累的姑娘,身着披风风尘仆仆的骑着马一路进了大理寺,带着一具尸首……那尸首……“地界主神鹤容世杀人了!”
“怎么回事,傅统领这是怎么了?”大理寺的人都见过死相,一看便知。
“当时我只是察觉无妄涯有妖兽出没,于是请了傅统领来剿灭,没想到,他们被人用邪术背后偷袭,对那些妖兽毫无还手之力,统领为了保护我,终究是身去了。”江柔茵哭丧着提着口供,“爹,我当时看见出手行邪术的那人一身黑衣,又有如此手段的,应是鹤容世了!”
江柔茵反正势在必得得很,污蔑鹤容世让他与段久卿的婚事黄了,反正她是大理寺之女,到时候有的是办法救出他,长相厮守指日可待。
“且慢!”那兰打着阵仗过来了,一日之内她那身青衣就披麻戴孝了,红着眼眶直逼江柔茵,“贼喊捉贼,你分明之前说是去无妄涯采药救父的!”
“江大人,这事的确不对,江姑娘实在可疑,因当时我们与那群凶兽争斗时,她早就不知去哪躲起来了!”刘子轩也哭过,这会子气劲上来了,连带嘶吼的指着江柔茵大骂,“你究竟有何居心!”
“东宫鹤容世,见过江大人。”此刻鹤容世移形突现,挡在了刘子轩面前,不算太晚。
“鹤公子来得正好,小女说你在无妄涯刺杀了傅统领,你有何辩解?”江者远开口就是护女。
“如果穿黑衣的就是我,那我为何这么多年都没动手,偏偏在这时候动手呢?”鹤容世心平气和,但还是不敢看白布下傅辞的尸首。
“对啊,鹤公子都求和求娶了公主,关傅统领什么事?”在外挤满了人,开口言语。
“我倒是听说,订婚宴那天,傅统领特意求好公主敬酒,被鹤容世给挡了,这不就是记仇了吗?光明正大争风吃醋的事,不是明摆着的?”义正言辞,中气十足。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鹤容世虽说求娶到了公主,要说这时候偷摸引傅统领到无妄涯,特意魔化凶兽做掩护借刀杀人,那也不是不无道理的。”一个个的都是某事,说起来有板有眼的,空口无凭。
鹤容世听得心里烦躁,手握成拳,心中杀机四起,万般后悔经羽没在身旁,他最是厌恨这些张口定局,拿他人满自己心中乐意相信之事,全当儿戏。
你得人开心了就当你是鹤公子,人反目厌恶你了你无论做何事,就算再如何端风清洁义正言辞,都能看作罪大恶极,所谓正邪不过全凭人心左右,张口一语成畿罢了。
鹤容世良久在这吵杂之中自语:“你们人的傲自尊大,不过是全然将自己捧作举高三尺的神明,借此满足自己的杀欲独大罢了。”
“都肃静!”这话竟是那兰喊的,江者远在这不过是个泥塑佛像,半天出一句,不过也对,只要是不伤到江柔茵,他都不会多管,“我这失了夫君的人都未说话,竟能由你们在这随意定夺闹事吗!”
“……”听那兰柔中带刚的训斥,果真鸦雀无声。
“我看得出,江大人不想管这事,那么我暂且念在江姑娘将我夫君尸首带回,就饶过她,望今后她不再害人,江大人也好自为之!”那兰中气十足的站在了鹤容世前面,明显是在给他说话。
“那兰小姐,我可听说当年这鹤容世刚入宫时,是你诸多照料,难不成你早就中意于他,要不然你如果真的在乎你夫君,怎会护着他说话!”尖酸刻薄,是个寡妇的声音了。
“那你可知我妹妹是谁!”那兰转身出言,“再者,鹤公子入宫后足足和我姐妹相处五年,知根知底,要是有什么还用你在这胡言乱语吗!”
“……”又是一阵无言。
“若无别事,我就带我夫君同鹤公子回去医治了。”那兰所言不无道理,地界主神能起死回生并不荒谬,而这般人,又怎会害人呢!
“子轩。”那兰唤了一声,“带上你家统领,回去疗伤。”
“是,夫人。”刘子轩虽低沉,也应了下来,施法将傅辞的尸首临空携带。
悲歌陌笙,谣言四起,死伤何起,不过因果且轮回。
对不起m(._.)m我码到停不下来了!得三十二章完结!哈哈哈哈!幸好国庆没有虐到你们!(不,透露了什么),如果喜欢请帮我投推荐票,一张就行,孩子今天才发现签约要人气呜呜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