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混沌篇 祸降前夕
当罪恶泛滥,人行于路,神的儿子竟娶了人的女儿为妻,但他们心中终日思想的尽都是罪恶。
我们都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潮水掩埋,世代改革,诺亚方舟漂浮在海面上,直到陆地干旱显现出来,这将是受洗的新世界。
神会以潮水改过,必会用船保留,这便是名垂青史的诺亚方舟,而人类也只留了诺亚这一家,早时古代由于开展人脉而近亲结婚生子,而今却将此称为乱伦。
神亦是厌恶这等行为的,兄妹妯娌父女包括那同性之间行爱,皆是恶贯满盈。
可惜,这罪恶般的所多玛城已经遍布全地,这是人在自作孽,因为他们行走在城里,都恐怕被人任意而为。
真是无痛呻吟,自作自受罢了。
而今也不知这东方的云苏国竟遭这等窘迫境况,显得人人相争了起来。
总感觉这外来的鹤容世所行所为皆是不错,就是过于招摇单纯,半分没什么做人的样子,迟早会把自己害惨了的。
段久卿也不好说什么,不过经历了两回,仔细想想他也是无奈之举,要不是抱住她,难不成要把她摔得人仰马翻不是?
到时要反醒自身,为何修炼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从未修行的鹤容世。
“鹤公子在吗?”那兰也是顾着些鹤容世,也想着过来跟他说些什么,总感觉会让他心生隔应,也带了一些衣服来。
“你是?”这小客房的门吱呀一声也打开了,鹤容世倒是还行,只不过有些双目无神的样子。
“我是王后身边的,叫我那兰就好。”她这西域的眉眼绽开笑颜来。
“哦……请进。”他有些木讷了,随后才点头让她进来。
“我也知道你是别国人,这最近闹了些陨星入魔,倒也不安全,不过近些日子倒也消停了。”那兰也随口如此说,然后又转了话来,“对了,你不必在意公主的事,她只不过是打小就有的毛病,若是女子还好,男子什么的,就连雨师赋都不能随便碰。”
“我看出来了,也没有怪公主的意思,只不过雨师赋……”鹤容世提了一嘴,有些别扭,但还是说了,“我看的出是雨师将军请来了公主,我才会得救,只不过我想报答而已,我看雨师有些不需要,还很生我气的样子。”
“他这人是随了他母亲的性子的,热心肠,又是有些喜欢久卿,你不用这般在意,陛下也实在没有这个意思让他们有什么的,毕竟陛下舍不得得很。”那兰也算在给他介绍这些人际关系的内里,纵横交错,冰山一角,然后又指了下桌上的衣服,“看你都是穿些黑衣,倒也干练,于是送上一些。”
“太谢谢了。”鹤容世连连点头。
“若要答谢,我倒是真有事情拜托你。”那兰倒也开始又开口了,仔细的看着他,然后又说,“我倒希望鹤公子你能够多加与公主打成一片,她虽然面上待人温和,但大多都入不了心里的,我看你性情豁然开朗,大概可以一试。”
“那好啊。”鹤容世以为是多大的事,原来是如此自在的差事啊?
鹤容世从不用眼看的断定一个人,从他第一眼看到段久卿的时候,总感觉她那股子温柔是发自内心,但自己却是害怕的很,不过能够宅心仁厚的拉他起来,足以可见是个好人了。
许是她有些什么心中旧疾,不愿意说吧。
“不过你先等公主回来吧,她现在还要对付。”那兰也准备起身来,行了蹲身礼,“我先走了。”
鹤容世也拱手礼回之。
看那兰那脸色,也有三五分,说的是雨师赋找的段久卿了。
而且雨师赋欢喜心悦段久卿,明眼人都清楚,相比他再如何心急生气,也不会自毁前程对段久卿如何,更何况这本来不关段久卿什么事。
段久卿也答应了,恐怕是堵住这众口铄金,对她对鹤容世都好。
这于是乎啊,段久卿也同他去了,倒也散心,出了宫,上街去,体察民情,体察雨师赋。
“我们这要去哪?”雨师赋看了一眼这周边鱼龙混杂的地界,真巧,赶上集市了。
“去看看温渔吧,好久没见她了,不知道她这日子过得好不好。”段久卿说这话时轻描淡写,温和不凌厉。
“好啊。”雨师赋也顺着她的意,毕竟这并没有什么毛病。
这温渔是以前的时候,段久卿在元宵日救的一渔女,那大冬天的,原本那晚是灯会的时候,偏偏她为了要多做些活计,大晚上的打鱼。
也是不太巧,她做这些不易事,还会遇上不易人,那便是几个在码头的小混混了,可谓是想人财皆得,便是这等动静,刚好被段久卿碰见个正着。
就如平常人吹嘘自己是什么打遍天下无敌手一般,在外面跟这种无知的混混说自己是什么身份都是无济于事,也刚好雨师赋在旁边,就地正法也来得快。
虽说自己是什么身份,说出来的确没错,但也要看那人是什么三教九流,如何听过这等人,听的进你这话。
这段久卿是云苏地界的神袛后裔,物以稀为贵,亦是不是谁都能染指的存在,在国士院也算得上这一代法力最强,天资卓越,根骨清奇了。
“……我不会忘的,段久卿……”阁楼之中,商照薰依旧在磨着指甲盘算,嘴里还不听的念叨。
许是在高处久了,想起那日在刑场上段久卿那居高临下的蔑视她那样,嘴里还说她如何行事为人,商照薰心口就旧伤复发深受打击。
现在,也不过是事态不能离开她商照薰,才会留她这点尊荣,让她禁足思过。
这圣女阁也是她最后可自留的宝地了,她必须拿回她该有的权势……
“来人,我要启奏公主,观星有异,我必须去云苏一趟。”商照薰站了起来,随即令下,“我要让那云苏公主的所作所为悉知后果。”
也对,云苏与月族倒是现在惺惺相惜得很,倒是很方便了。
“是公主来了。”走到了摊子旁边,温渔本是坐着拿蒲扇扇风,见是她来了,也风风火火的起来鞠了个躬。
“小渔姑娘,最近过得如何?”段久卿与人说话总是带着笑,温和得人见人欢,也本是大白天,天光照来,本是肤色晶莹白皙得更加明亮。
“公主放心吧,他们现在已经见都不敢见我了。”温渔摸着头,这话里话外都是憨意,“对了,上次听说公主带回了一个人,险些被当成魔的那个……”
“咳咳!”雨师赋刻意打断。
“哦……定是公主又救了人回来吧?这人真是好福气。”温渔也只是听了街坊上次看见的话了,然后尴尬了一番又笑道:“我见那人很是俊俏啊,想必定是与……”
“嗯?和谁?”雨师赋一下子就能搭腔温渔,因为实在是发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雨师赋显然心里不快,不想听到“这个人”和段久卿的任何事。
“想必定是和我特别般配了!”温渔变扭得直起身拍胸脯,双眼朝天,大路一边。
“对了,听说虽然这鹤容世已经两回碰到了公主,但是公主现在已经是和雨师赋出去了……”国士院现下亦是如此鱼龙混杂,也有人开始说起来闲话。
军统倒是没人会去嚼舌根,因为楚萧就不会管这回事,而且凡人当兵就是要恪守本分,求这种有的没的还不如早日从军来得实在。
而且楚萧深知以陛下的脾气,凡人胆敢染指他这闺女?先打得过才能有后话。
这说大话的自然是修士了,修成正果位列仙班,公主不可能不是他的。
“那鹤容世也就是想攀高枝,公主怎会看得起!”
“不一定,公主油盐不进,雨师赋这般出生都不能碰她分毫。”
“你们可别忘了,虽然出生他高贵,但我们比他有修为啊!”
“假以时日,他终归不过是一介凡人,而我们才是可以迎娶公主的人!”
“对啊对啊,可惜了昨天没能射死他!”
“就凭你们?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这副德行,满口胡话辱骂他人,就这等境界,怎不见你们的功法有如此高深?!”闻言而来,见是言语泼辣却凌厉眉眼的女子,乃修士院掌教,赵延吉副手,沧澜族与孟挽歌同出的景焕云。
“拜……拜见景掌教!”其中有一人小声嘟囔,所有人也一同异口同声的行礼。
“你们不是最念叨人家鹤容世吗?倒是巧,人已经来了!”景焕云所言,他们都抬头看了,眼见得她身后那红发黑衣的文弱书生,惊讶之余有些做贼心虚。
“哦?还知道不好意思啊?”景焕云见状,嘲讽讥笑,“我早就告诉过你们,逞口舌之快的败类便是没种,当年陛下便是对此失望至极,如今你们还不知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