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告诉孩子们吗?”陈帆轻声问道。
“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嚷嚷的,先不要告诉吧。不行,还是要说的,知道了才会谨慎一点。我叮嘱他们沉住气。”
章辞出去了。没多久,一群人就跑了进来,压低声音问道:“大姐,你怀孩子啦?”
看着他们贼兮兮的表情,陈帆不由得笑了,重重地点了下头。
孩子们嘴张得老大,却没发出声音,只是都在地上蹦了两下。
“我是他大姨。”陈月笑得很开心。
“我是他大舅。”陈忠柱跟上。
孩子们挨个儿报了遍身份,齐刷刷说了一句:“我们会把他宠上天的。”
陈帆笑了:“那会把他宠坏的。”
“不会的,我们陈家人本性纯良,不会长歪的。他一生下来就是四个姨妈五个舅舅,不宠坏都不好意思说我们家人多。”陈忠柱咋咋呼呼。
陈帆咧开了嘴,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是个团宠呢。
出发的事情章辞他们就能安排好,陈帆老老实实地卧床休息。
她望着床顶,在心里默默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亲人。
吃过晚饭,大家一起在院子里散步。陈月想要扶着她,好摆了摆手:“我身体挺好的,只是一开始有点不适应,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走了几步,她忍不住笑了:“你们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们这副紧张样儿?越怕越有事儿,放宽心,别让你们的紧张影响我。”
孩子们咧嘴笑了笑,活动活动手脚,表示很放松。
“事情安排好了就出发吧,不用刻意在家休息,反正船很平稳,不像马车那般颠簸。”陈帆吩咐了一句。
“我不太想进京,可我又不能缺席。”陈忠檐很纠结。
“京城有考虑咬你吗?有陷阱等你吗?”陈雅看着他。
陈忠檐张了张嘴,还没开口,陈雅就接着往下说:“有老虎它也未必认得出你,你知道这几年长多高吗?脸上变化有多大吗?跨过陷阱的本事还是有的吧?”
陈忠檐不吭声。
回到屋里,陈帆看着章辞,缓缓问道:“你去京城吗?”
章辞只是看着他,半晌没说话。
陈帆抚摸着他的脸:“你也长高了很多,脸上线条也硬朗了。乍一看,并不能马上认出是你。”
章辞叹了口气:“那时候离京,想的就是永不再进京。才四年时间,陈月、陈英和陈秀都嫁到京城去了,我们要去京城送嫁了。”
“以后陈忠柱他们也会进京赶考,甚至在京为官。我们和京城的牵连只会越发紧密。章辞这个身份没什么忌讳吧?”
“名字和身份不是最重要的,圣上知道我在这里,那些来过的官员知道我在这里,但是京城的百姓大概还不知道。若是有一天,已死的探郎居然活着回到了京城,还不知怎么个沸沸扬扬呢。”
陈帆沉默了一会儿,说:“只要有新的事情让他们议论,他们很快就会把你忘掉。”
章辞摇头:“这不是普通事情。”
是死脱身,这是多么严重的事情。他日百姓会想,当年为何要死呢?被传克了公主,却入赘成了乡君的夫婿,他们又会把乡君和公主进行比较。涉及天家,容易惹上祸患。
“陈忠檐的身份确定是我想的那样吗?他会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