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工们在对船进行检查,陈帆看着孩子们清点财物作登记。看着看着,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睡着了。
待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我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她难以置信,使劲在脑海中搜索着,中间有没有察觉,可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瞧你这样子,应该把你扔进猪圈。”章辞给她带来了水和毛巾。
“我睡得这么沉?”
“你说呢?”章辞看着她,“找个大夫来诊下脉吧,嗜睡可能是哪里不舒服了。”
“不用,我没觉得哪里不舒服,春困都是这样,晚上早点睡就好。”
章辞没听她的,叫人把楚大夫找来了。
楚大夫五十多岁,当年跟着难民们一起过来的,这些年带出了很多学生,和乡君府的人比较熟悉。
“真是稀奇,乡君府还有人要老朽诊脉?”他行了一礼,“乡君看着气色不太好。”
“有吗?”陈帆没觉得。
楚大夫放在脉枕,陈帆把手伸了过去。
搭上脉,楚大夫眼睛睁圆了,很快就眯了起来,眉头皱得紧紧的。
章辞紧张地看着他。
楚大夫诊了好一会儿,才看着章辞:“章公子清楚乡君的情况吗?”
章辞有点慌:“就是今天突然有点嗜睡,睡得很沉。她以前都不这样的。她……如何?”
“乡君应该立刻卧床休息,听说你们要出发去京城了?旅途劳顿,或许休养不好。”
章辞更慌了:“楚大夫不妨直说。”
楚大夫干咳了一声:“就是腹中长了个胚胎。”
章辞呆愣着,反应不过来。
楚大夫起身作揖:“恭喜公子,恭喜乡君,你有喜了,你们要做爹娘了。”
“有喜了?”章辞念了一遍,又重复了一遍,终于明白了,哈哈又笑了两声。他看着楚大夫:“你刚才这般,若是把乡君吓坏了?,后果担得起吗?”
楚大夫呵呵一笑:“公子一向温和,如此神情还是第一次见,老朽真是荣幸。”
章辞看向陈帆:“你现在可有哪儿不舒服?”
陈帆摇头:“只是有点倦,没什么大碍。大夫刚才提醒我休息,只是医者本分。”
章辞这才松了口气,喊了墨笺进来:“赏。府中……”他的话被楚大夫打断了:“先别张扬,你们很快就要出远门了,身后被人嚷嚷身孕,不是什么好事情。等你们到了京城,身子养稳定了,才公开这事不迟。”
章辞应下了。
“我开张方子,你们饮食上注意一下就好,多静养,目前无需服药。”
章辞又应下了。墨笺带人走了出去,随手把门关上了。
章辞抱住陈帆:“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
陈帆笑道:“我还以为我去年就能怀上呢,毕竟你说停药了。怎么好几个月才怀上?”
“已经很快了,很多人要一两年呢。你先卧床休息两天,等身体好一点我们再出发。船上我再多安排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