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想的那样,但是他不一定会回家。”章辞翻了个身,“家里一直没叫他回去,还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不论是他太受宠或者太不受宠,呆在这里就有呆在这里的理由。”
陈帆往她怀里窝了窝:“我刚有身孕,你就不在我身边照顾我?”
章辞抚着他的背,没说话。
第三天,东西都已搬到船上,人员也集结完毕,一大一小两艘船就出发了。
“感觉还好吗?”章辞问陈帆。
“还好,幸亏我不晕船,不然就难受了。”陈帆笑了笑,“就是坐船坐久了时刻都有一种晃啊晃的感觉。”
章辞给她递了杯水:“晚上可以住到岸上去,不用昼夜兼程。”
“还是睡船上吧,人员分散了精力也分散。”陈帆不放心。
连续三天相安无事,第四天晚上,船在颍水遭到了袭击。
“不用担心,给孩子们练练手而已。”章辞抱着她:“我陪你在这里,你不能出去。”
“可是我不知道外面的情况。”陈帆知道自己不适合出去打斗,但是她觉得窝在船舱里显得太弱。
“到时候让他们讲给你听。”章辞握着她的手。
船身震得厉害,陈帆皱了皱眉:“他们射了多少箭啊?箭的力气好像还挺大的。”
章辞没说话,只是在她背上拍了拍,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混战大约持续了半个小时,渐渐恢复了平静。陈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可以出来看看了。”
两人走出船舱,看着外面燃着许多火把,不远处水面上有几团火在燃烧。
墨笺说:“对方射了火箭,基本上都被我们拍走了,只有少数地方射到,很快就被扑灭了。我们后来也射过去很多火箭,有的船烧起来了。”
“有人受伤了吗?”陈帆问道。
“有几人受了轻伤,无大碍。”墨笺回答。
“抓紧治伤,药和食物都要跟上。”章辞吩咐。众人应下了。
大家进了船舱,孩子们争先恐后地讲述刚才的经过。
陈忠梁得意地说:“我们弩箭的威力可是很大的,嗖地钉在对方船上了,还是交叉射击,他们防不胜防。”
陈雅挑了挑眉:“他们不射火箭还好,一射火箭,清清楚楚,我们看着光亮一扇,大芭蕉扇就把箭扇走了。”
“侍卫们还飞到对方船上去打斗,我要加强练习,早日达到他们的水平。”陈忠柱燃起了斗志。
陈帆笑着夸奖:“都很棒,下次要更小心一点,准备再周全一点。”
“是——”孩子们拖长了声调。
之后都很顺利,船只顺利进入济水,到达京城。
码头上的百姓认出了昌平乡的船,都围着看热闹。
“这么多箱子,都是嫁妆吗?”
“肯定是的,太子和良娣的婚期就在春末。”
“以前就运过来很多了吧?每次大船过来都会有箱子搬下来。”
乡君府的人走下船,百姓们一看,都戴着口罩。
“女孩子不能抛头露面,戴口罩情有可源,男孩子为啥还要戴口罩?不能给人看吗?”
“你看看他们的手,他们的额头,那么白,长得一定很好看,可不能被人看了。”
有人压低声音:“也怕被人记住脸,将来遭遇危险。”
随船过来的只有两辆马车,府中派了些马车过来接应。
傍晚,章辞带着人到了冯家。
门房赵伯看了眼戴着口罩的章辞,眼神亮了亮,脑袋凑近了一点,又看向了陈忠檐,缩了回去,摇了摇头。
走出一段路,陈帆回头,发现赵伯还盯着他们的背影看。
进了堂屋,章辞把门关上,摘下了口罩。
冯昤和冯昶看着章辞,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冯云嫣和冯云娴已经喊出了声:“幺弟!是幺弟!”接着就冲了过来,在他身上拍打几下:“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