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间,李鹤飖来不及怀疑少女嘴角勾起的那道极浅的笑,便看到一道紫色的光从自己怀中闪身立在寂玄的身后。
“翊王殿下,还有什么新鲜手段,就一同——”
话断在齿间。
老者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只见黎芊音食指和中指夹住刀刃,聚炁稍一用力,那玄铁制成的长刀瞬间断裂。
她扣住寂玄的肩膀强迫他转身的同时一手掐住老者的脖子,眼中恨意如洪水倾泄。
老者窒息得几乎翻白眼,尽全力张大嘴却连一口空气都无法享用。
黎芊音倏然松开手,正当他贪婪地准备换气的那一霎那——
右手指间夹着的那块刀片寒光一闪,直接割断了他的喉管。
她冷漠地看着老人含着血的嘴一张一合,鲜血从嘴角止不住地涌出来。
他似乎极不甘心,还想说些什么。
寂玄捂着自己喷出鲜血的脖颈,喉管“嗡嗡”颤动,发出可怖的血泡声。
此刻,第一束晨光刚好透过大殿的窗子,照在寂玄逐渐僵硬的尸体上。
黎芊音背着光,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她看向早就被吓得跌在一旁的永定侯,开口声音寒凉如鬼魅。
“侯爷,玩游戏,是要死人的。”
“你你竟能起死回生.”
他指着她,表情宛如看到了恶鬼。
黎芊音阖上眼,再次睁开时,眼中情绪已再无波动。她歪头看向自己的肩处,一直全身雪白的小蛇,从她的后背盘上她细长的脖子。
那小蛇看到与她对峙的中年将军,探出头,“嘶”得一声,凶猛地吐出信子,随后化作一股雾气消失在虚空中了。
“不是说好了,你不会暗中御蛊吗?”
永定侯恶人先告状。
“嗯,我食言了,怎样?”
她挑眉,不愿多说。
李鹤飖望着那个逆着光挺立的站着的少女,舒了一口气,心中经率先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侥幸来。
他步步经营千算万算,却总是算不中她。
此刻,有一位中原将士趴在永定侯耳边说了句什么。
“哈哈.”
刚才还一脸恐慌的男人一下子眉开眼笑,常年驻扎边关形成的暗沉的皮肤随着他的笑意如老菊一般皱了起来。
“可汗——”他拿起一杯酒,转向殿上被同样惊得说不出话的耶律德谨,大笑道,“本将军收到了消息,述律太后被迫退兵,辽丹,输了!哈哈哈.”
“翊王,黎芊音坏了规矩,所以这一局又是本将军赢了!”
永定侯的表情似乎是喝醉了,有些神志不清。
“来人来人!”
他大手一挥:
“今日这些人辱了我,辱了天子!本将军赢了!我要把他们都杀了!”
看着站在寂玄尸体边的一男一女,中原将士和十字门的白衣门生将他们围在中间,警惕地将刀剑横在身前,却无一人敢上前迈出一步。
“将军.大将军叫我带话给您.”
不一会,又来了一个中原兵,见到永定侯脸色不悦,立即战战兢兢地跪下。
“李尘进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