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一个你们中最强的,同我打,谁刺中对方一刀,谁才能喝酒。”
李鹤飖把玩着手中的酒盏,漫不经心地说。
“天亮之前,若是你们赢了,那悉听尊便;若是我们赢了——”
“你们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永定侯扫视了身后一圈人,最后目光迎上一直盘坐在暗处的寂玄的眼睛。
老者撑着蛇头杖缓缓起身,拽下头上的兜帽。
“老朽可以一战,只是殿下功法深不见底,一对一地打未免有些恃强凌弱。更何况,殿下是龙裔,老朽实在不敢冒犯。”
感受到李鹤飖体内熟悉的内力,寂玄已然能够确定,那位天尊的神识已修复了小半,于是继续说道:
“若殿下肯,应当另寻一人才好。”
“呵,”李鹤飖冷笑一声,“不敢冒犯也已经冒犯了,若我不同意呢?”
见他一味僵持,坐在左侧首位的永定侯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音调,“既然殿下不愿意,那还是老办法吧。来人——”
“我来。”
黎芊音将腰间佩剑按在桌上,盯着寂玄一字一顿地说,“我来,长老可满意了?”
“芊音,”李鹤飖出声制止,“还有别的办法,你伤势还未痊愈,别去。”
“不,”她抽出手,低声说,“放心,若是术法,我技不如他,但此番比武,我当可与之一战。”
“哎,我让你一个姑娘去打架,会被骂的。”
他再次拉住她,用气声低语。
“呵,”黎芊音有些无语,冲他扬起了一个假笑,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紧接着从桌子上直接踩了过去,缓缓抽出长剑,抵在地上转动着。
“我知黎姑娘擅长蛊术,但若单纯比试刀剑,还请姑娘不要暗中偷袭。”
“这话应当是我说才对,寂玄长老,收起你那套障眼法,别显得十字门上不得台面。”
手中旋转的长剑突然被紧握住,她抽身躲开,随后双手倒举剑柄,向上一划——
黎芊音闪身站在一边,看向话音未落便企图突然袭击她的老者,身前的长袍被她的长剑割破了一道口子。
“寂玄长老,这么玩,可是要输的。”
她眼中划过几分促狭的笑,双指一弹剑身,“叮”得一声,长剑稳稳地落在她手中,迎面再次刺过去。
一旁,李鹤飖不紧不慢地拿起酒壶,斟满一杯,举着酒盏向坐在对面的永定侯微微一抬:
“哟,这碗酒,本王先替黎姑娘饮了。”
永定侯脸色倏变,放在案上的左手紧握成拳。
这黎芊音的武功何时变得这么强了——更何况,先前在洛阳,他可从未听说过昭南将军之女会什么武功。
殿中少女手中的长剑如白蛇吐信,丝丝破风,骤如闪电,步步杀招。
凌厉的剑风间,老者吃力地后退,持刀护住周身,“嘭”得一声撞在门上。
“侯爷,不巧,又得是本王来喝了。”
李鹤飖嘴角不可察觉地勾了一勾,看着黎芊音将长剑从寂玄的锁骨下猛地抽出来,眼色微沉。
不知已经走了多少招,老人身上的白袍已经几乎被染尽血红。
“尊上的内力着实进步飞快,”他从地上爬起来,用手背抹掉嘴角渗出的鲜血,目光如炬,“不足一个月,竟远超我昔日几十年的修行——可惜我专修术法,若论内力武功,着实不如你。”
闻言,黎芊音抬起手,用剑尖指向地上佝偻着身子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