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酒劲,男人好不容易大着胆子放肆一回。
“大将军说.辽丹太后言而无信,给您指路进临潢只是为了逼她退兵,邺朝不想与辽丹起太大的冲突。所以大将军说.叫您不要得寸进尺,需见好就收”
“嘭——”
不等他把话说完,永定侯一脚踢翻了面前的矮案,“叫老子出兵的是他,折腾一番之后叫老子夹着尾巴回去的也是他——这小子玩我呢!”
“将军!将军息怒.大将军许是另有谋划。”
“谋划?他有什么谋划?”
男人暴怒地将伏在地上的人拎起来,一口酒气喷在对方的脸上。
“他不过是陛下从外面捡回来的一只狼崽子收作义子,还真把自己当龙裔了?这小杂种也配指挥我们侯府世家?”
“将军!这话说不得啊将军!”
在场几乎他手下的所有人听到这番大逆不道的话,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双耳剪掉,变成聋子才好。
“杀!给我杀了他们——你们还愣着干嘛?”说罢,转向站在殿内的黎芊音和李鹤飖二人,“就算是你们本事再强,也难敌我手下千军万马!”
他将手中的人朝着远处一扔,摔在人堆里。可接到了李尘进的命令,无一人敢动。
永定侯意欲再次发作,却又见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是守城的侍卫将领。
那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被脚下门槛绊了一跤,摔在永定侯脚下。
“将军,不好了!辽丹大军将整个临潢包围了!”
“少放屁,本将军醉了不是傻了!那老女人刚被击退,何来大军?!”
“将军!”那人欲哭无泪,“辽丹大军已经正在破门了,我们现在所有的人马都在城内,已如困兽之斗!”
永定侯地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惊惧和恐慌渐渐爬上他的脸,“这怎么可能……”
他像看着修罗阎王一般看向李鹤飖。
耶律德谨突然笑出声,这位翊王果真是机关算尽。
「可汗可命大军在临潢十里外驻扎,待我们入城即刻出军,定要在天亮之前赶到。」
「辽丹剩下的兵权现在尽数在我母后手中,何来大军?」
「可汗忘了?你率大军入平州却被偷袭营帐,数万军马被俘——述律太后只以为全军覆没,却怎么也想不到,救临潢臣民百姓于水火的,还得是你耶律德谨。」
那日在平州牢狱,李鹤飖对着被当做人质的辽丹可汗,说出了真正的赌约。
「本王助可汗拿下此战,可汗于政权定能十拿九稳,而对比述律太后带领的败军,她只能无奈让位。」
李鹤飖低头看着坐在地上的耶律德谨,眼中情绪不带一丝波动:
「若事成,还望可汗言出必行,二十年内不可再犯平州,且将那中原永定侯,交给黎芊音处置。」
「殿下若真能叫本汗心想事成,辽丹不但二十年内不再犯平州,还会保证,若中原军袭平,辽丹定会倾力相助。」
日上三竿。
永定侯听着殿外夹杂着辽丹口音的喊声,心中一冷,仿佛坠入冰窟。
“前几日,处月宁赠予我一只蛊,可以千里传音,翊王殿下可想见识一下?”
黎芊音幽幽地开口。
“哦?那今日难得一见。”
李鹤飖宠溺地笑笑。
她扣起指尖,随手一划,一道紫色的光破开蛊虫,轻轻地在虚空中炸开,形成了一个紫色的镜面立在众人面前。
下一瞬,那个中年将军似乎是听到了自己女儿撕心裂肺的求救。
“父亲!”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