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想说句谢谢,又好像不太合适,矛盾了一会,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往走廊尽头的房间去。
房间。
赫连莫眼见保镖踩着凳子,一把粗暴的把架在墙角的摄像头给拽了下来,随手拿起一把桌上的小刀,把线割断后,把摄像头给带了出去——
紧接着,穿着白色长裙的徐想进来。
“不用关门。”她阻止正要把门带上的保镖。
“你来干什么?”赫连莫开口,嗓子眼便有些刺疼不适。
顾叙看着赫连莫半边脸上渗血的纱布,胸口猛然堵闷。
是她提议让陆焉臣把他的脸包起来。
但她没想,陆焉臣不屑作假,竟然真的伤了他的脸
不过话说回来,他上一刻还跟顾抒说要见宋希君,这会又问她来干什么,显然顾抒并没有把她就是宋希君的事告知
顾叙深深叹了口气,“你已经输了,逃不掉的。”
赫连莫只是透过眼前纱布的缝,看着站他面前的白裙,默不作声。
他都不知道那箱子里什么时候藏了人。
他跟顾抒说的那些,不用想也知道,这会早就落了陆焉臣的耳.
事实上,他外面是有些人,但也仅仅只靠藏起来的那点钱财驱使,他身边已经没有可用可信的人了。
就算真能逃出这个房间,最后大概率也会再回来.
所以他才会对顾抒改口,换了个条件。
“为什么想见宋希君?”她问。
赫连莫沉默不说。
顾叙淡淡轻柔:“她现在很好,脱离了你的掌控,褪去了宋希君的身份,嫁了人,还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孩子.”
话说到这,她清晰可见赫连莫眼里泛着光,大多都是讶异吃惊。
顾抒说的是她被陆焉臣控制起来了??
她知道他不信她说的。
“我没有必要骗你,人家现在日子过的好好的,夫妻恩爱家庭美满,她不想见你.你要是有什么想对她说的,我可以帮忙转达带话。”
赫连莫还是没有吭声。
顾叙无奈地又是一口重叹,她上前两步,蹲在地上。
裙摆像是白云一般,层层柔软的叠在她的脚边。
顾叙从裙子侧身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塑封小袋子,里面装着两颗药丸。
她捧起赫连莫戴着手铐的手,把那两颗药放在他脏污的手心。
“要实在痛苦就别硬撑了。”
赫连莫:“.”
他看着手心塑封里的两颗药丸,竟然会生出一种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感觉?
明明这个女人是来要他命的,但他竟然会抱有感谢
顾叙起身刚要走,裙摆突然被拉扯住——
“她是不是不想见我?”
“嗯,这种情形下的见面,已经失去了任何见面的意义,还不如不见的好。”
“.”
“那麻烦你帮我把存在厄法银行的钱,取给她用.”
顾叙皱眉,打断了他:“你最后的遗言,只是要我帮你把钱取给她吗?”
赫连莫:“.”
他自然是有很多话想说的。
但要是她没有说谎,宋希君真有了她一直梦想所求的生活,那他不管说什么,都是废话了。
还不如把钱给她,至少能保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他当随礼金了。
往后余生用着他的钱,会不会多少想着他一点.
顾叙:“你的钱脏,她不会用,到时候会帮你悉数捐给有需要的人,就当给你积阴德了”
说完转身要走。
赫连莫到底还是没忍住:“你告诉她,我从来没想把她送出去,用来交换利益”
顾叙顿步,没有转身。
他们分手的最大矛盾,无非是她发现赫连莫死性不改,私生活依旧混乱。
那时她便发火跟他处于冷战期,引爆这根导火索的,是他急于打开莎甘昂兰版块的财路,与当地政府高官秘密来往交易当晚,她被下了药,晕晕乎乎地被送进了他合作对象的房间.
她用碎掉的瓷器杀了那老头,撑着残破的理智,让白鸟把她带走——
醒后从白鸟口中得知,那老头借着酒意,开口暗示赫连莫要她。
赫连莫当即应了,并吩咐手下,把人立马送到那人的房间去
她撑着还软绵无力的身体,去到赫连莫的房间,把宿醉还没醒的赫连莫狠狠打了一顿。
他们的关系也正式结束。
没过几天,赫连莫跟她拟了合同协议,还清合同款后,就放她自由。
她也起身来了北国,以宋希君的身份进娱乐圈大肆捞金
现在他说的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多余了。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她已经无法再接收到他的任何情感了。
“赫连莫,如果人有轮回,有重来,希望你下一世无忧、普通。”
顾叙说完,抬步往前。
那缕白色刚消失在拐角视线,厚重的银色钢门缓缓关上——
连带着赫连莫眼里那缕光,也跟着灭了。
无忧,普通。
这四个字他何尝不想啊!
赫连莫不过伤感缅怀了片刻,便迫不及待打开小袋的塑封,拿起那两颗药,送进了嘴里。
没有水冲服,他干咽,感觉那药卡在他的喉咙眼,惹得他本就发炎的嗓子,不舒服极了。
但口腔的味蕾,尝到了一丝丝的甜味?
他根本没有时间去犹豫。
他怕再晚些,陆焉臣的人会把他的药抢走,不让他死——
没过十分钟,药效就开始发作了。
他疼得躺在地上,膝盖弯曲,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也丝毫不能缓解。
眼泪刚刚溢出眼眶,就被纱布吃掉,消失不见了。
那天,他好像也是这样躺在地上,身上也好疼
,..
男生抑制不住生理反应,狼狈从床上下来,跑去旁边的洗手间,趴在马桶上难受作呕——
这一过激反应,让床上的女人很是难堪。
她赤脚下床,抓着男生的头发,生生扯着他的头发往后拖——
“你个混蛋,我钱是让你服务我的,你这是什么反应?”
女人手劲不小,嘴里骂骂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