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此地,孙昭生平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在她面前服毒身亡。无边的寒意自脚下盘旋而上,直至后脑,冷得她浑身战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崔宴说他无心杀害母妃,那么他背后的主使之人究竟是谁?她心慌意乱,一阵头晕目眩。
忽然有一双强有力的手揽住她的纤腰,将她困在怀中,沉稳的声音落在她耳畔,“昭儿莫怕。”
孙昭舒了一口气,回应他道:“嗯。”
崔宴的尸身就在不远处,七窍流血,惨不忍睹。孙昭不忍再看,身后之人似是洞察她的心思般,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却触碰到满手的濡/湿。
“竟是吓哭了?”他打趣。
“不是。”孙昭凄凉道:“我虽知道母亲为谁所害,却终是不能替她伸冤。”
“终有一日,我会查出幕后之人。”齐骁笃定道。
“你都听到了?”孙昭问。
“不错。”地面阴暗,偶有老鼠出入,齐骁剑眉不舒,她竟屈尊来此!他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索性将她横袍抱起。
“此处是天牢!”孙昭惊呼。
“昭儿的莲足,怎能落在这般肮脏之地。”齐骁言毕,抱着她出了地牢,策马远行。
孙昭与她同乘一骑,甚是招摇,不由用袖袍遮了脸道:“大将军要带本宫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