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嫚……提起余嫚,崔宴便觉得胸口有一处痛得厉害,那****惨死金銮殿中,却是落了个与北齐男子私通的肮脏罪名,至今都未有一处体面的墓地。
“离宫七载,未曾见过余嫚,殿下却连此事都知晓!真不愧是镇国公主殿下。”崔宴抚掌大笑,“我观陛下之态,却是对公主殿下愈发信任。”
“此事不烦太傅挂心。”孙昭心上“咯噔”一声,想到父皇于御书房试探楚云轩之事,虽是心有余悸,却依然面不改色道:“玄音还有一事不明,请太傅指教。”
崔宴拱手道:“殿下请讲。”
“聪慧如太傅,早知北齐已放弃了梁国境内的数名弃子,却为何执迷不悟,仍要做弑君叛国的荒唐事?”孙昭问。
她的确不懂,若是崔宴肯安心居于太傅之职,又何来今日的牢狱之灾。
“我虽自负才高,却始终不得施展抱负。”崔宴坦然道。
孙昭的思绪飞得极快,这才能洞察他话中的深意,“太傅的意思,是有人予你更高之处施展抱负?”
崔宴兀自道:“我无意弑君,可惜我就要死了……”
孙昭还欲再问,便见崔宴眼神空洞,自言自语道:“若是能亲眼看着殿下洞察一桩皇家丑事,不兴许是两件……若是你能窥得其中奥秘,便也明白了贤妃为何溺亡。”他思索了片刻,“将其其尽掘出,不知陛下脸上是何等啼笑皆非的神情。”
他虽有些语焉不详,可孙昭却听得胆战心惊,他说有两桩皇家丑事……难道母妃竟是因为听到或看到了不可告人之事?崔宴所说的究竟是何事?
孙昭连忙起身上前,却见崔宴已经痛苦地伏在地上,唇角血迹斑斑,嘴里却仍是念念有词。她俯下身去,只听他气若游丝道:“杀害贤妃非我本愿,我……对不起娘娘。”
孙昭再也听不清他的话语,只是见他蜷缩成蠕虫模样,痛苦地抽搐了几下,竟是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