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衫单薄,遮不住怀中少女的诱人体香。齐骁双腿夹紧马腹,策马疾驰,惊得怀中女子低头瑟缩,向他怀里挪了挪。
起初,他以为她畏寒,不得已蜷缩在他胸口,自是心中得意、唇角上提。渐渐地,他发觉她以长袖遮面,竟是害怕被外人看到容颜。
这倒也难怪,她宫装黄衫,倒是亮眼,再者齐骁亦不愿昭儿被其他男子多看两眼。他当即单手握住缰绳,随手扯下身上的披风,覆在她身上。
孙昭虽然不是第一次与他同乘一骑,然而那时寒冬天冷,着夹袄小衣,也并无尴尬。可此时二人皆着薄衫,相拥一处,难免肌肤相贴,多了暧昧的意味。
“我带昭儿去见一个人。”
孙昭轻轻地“嗯”了一声,偏偏他的呼吸均匀地洒在她耳畔,令她不由颤栗。
二人来到一片偏僻开阔之境,似是登高望远,俯瞰都城。孙昭猜不透大将军的想法,随他下马而行,直入一片无人之境。
鲜丛生,碧草如茵,广阔之中有一座衣冠冢。孙昭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落泪。
入眼之处竟是母妃的牌位。母妃为入宫的恩泽并未荫及父兄,娘舅家人仍旧在家乡经商。每当母妃孤苦寂寞时,便常常与她提起远在南方的家乡,那里是著名的鱼米水乡,夏日赏荷,冬季看雨。
母妃的墓碑恰恰是正南方向。
“怎会有这样一座衣冠冢?”孙昭抬眼问他,漂亮的桃眸有明珠汩汩坠落。
“贤妃薨逝时,仍是翳月殿里被削去妃位、无名无分的宫人。”齐骁低声道:“太子不敢在宫中祭拜,便托我建了这衣冠冢,每逢忌日,亲自来扫墓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