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思衬,他莫不是不喜欢这个东西,那倒是真的可惜了,她最喜欢的便是水果了。
褚月见眼含可惜地从被摆放整齐的桃肉上面扫过,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手套戴上:“罢了,看得丑得有些没有食欲,一会儿丢去喂雪雪吧。”
奉时雪闻声抬眸了,停下手上擦拭的动作。
褚月见感觉他看自己的目光,好似更加奇怪了,难道又不小心踩到他心坎儿?
她在心中不安地揣测着,忽然想到奉时雪名字也有个雪字。
他刚吃了的东西被自己转身便吩咐拿去喂狗,可不还将他当作狗吗?
真好,无意间又刷了作死值。
褚月见打开系统,看着版面上的数值,扯出一抹痛苦的微笑:“今日本殿心情尚可,许久没有出去了,带你也出去遛、遛?”
呸啊,是转转!
大约是当原主太久了,褚月见已经太习惯了,只要是对着奉时雪带着侮辱性的话张口就来。
话已经出口了,也没有办法收回了,褚月见顶着奉时雪古怪的目光,步伐有些僵硬地往前走着。
“殿下。”
称职的宫人见她越过了奉时雪往前走,见状拿起垂在奉时雪脚腕的铁链,讨好般地双手呈在褚月见的面前。
褚月见看着宫人呈在自己面前的铁链,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个铁链的款式可不正是梦中的那个,不过那铁链要比这根厚重得多。
褚月见闪烁着目光再抬头看奉时雪,后者则冷漠地看着她,一身的难以驯养的孤傲。
得,遛遛就遛遛。
褚月见心中带着拒绝,面上带着倨傲,手握着寒冷刺骨的铁链,特别嚣张地拽着奉时雪往前面走着。
去游宫。
褚月见走在前面,紧紧攥着铁链不敢松开,只觉得如芒刺背。
身后的奉时雪应该是在疯狂给她掉好感吧。
不过只要不是掉得特别夸张,其实褚月见都能很乐观地接受的。
因为若是据她猜测没错的话,大约-30数值,还没有达到系统立马下处罚的地步。
所以她才暂时没有时限,若是再降低的话,说不定可能就有些危险了。
这样想着,褚月见只觉得掌心握着的铁链,隔着手套好似能有一股刺骨的冰凉。
救,身边的宫人太称职了怎么办?
青瓦红墙的宫道上。
三两结伴且截然有序地宫人行过,路过褚月见都会欠身行礼,将身子卑微地俯下。
直到那声势浩荡的队伍远行,过了很久之后才抬起首,悄悄地瞧着。
有宫人看着远处的殿下手中牵着一根细细的铁链,而铁链的另外一端是为风光霁月人之,被拽曳前行。
她心下泛着怜悯,叹息一口气,端起自己的东西抬头跟着那些人,一起往前面继续谨慎地缓步走着。
避免不了想起方才的画面,心中感叹着,想当年祭师族犹在繁盛之际,身为嫡子的奉时雪入宫时,是何等的惹人瞩目。
然而他眼下却像是毫无尊严的玩物,被殿下这般恶劣的人,正肆无忌惮的当做狗奴玩弄着。
高岭之花就此跌落神坛,落得个任人践踏的地步,何其不令人唏嘘不已。
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公主奢靡腐败,圣人嗜血残忍。
褚月见牵着奉时雪在纵目睽睽下游宫,起初还觉得不适应,渐渐也觉得没有什么了。
反正已经做了,是不能再改变的事,就当自己在刷作死值吧。
昭阳的宫道修葺得异常的宏伟壮观,青瓦红墙,设计巧妙精细,上面刻着很多的瑰丽图腾,暗喻着一此处的神秘。
怪不得所有人都想要洛河京,哪怕是此刻无心权力的褚月见立在阁楼顶处,往下眺望,也忍不住心生激昂。
山河壮大便是形容眼下的场景,但一眼便能看见昭阳的尽头。
褚月见凭栏眺望远处的山川,将心中的悸动收回来,暗自有些泄气地趴在凭栏上,漫不经心地往下看着。
因为‘尽头’正在她的身后,还被她用一根铁链拴着侮辱呢。
褚月见本来是想要看底下的风景散心的,忽然视线定格,缓缓地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瞧见有趣的事了。
褚月见微微支起下巴往下看,原本雾蒙蒙无聊的眼眸,忽地带着了浓厚的兴味,闪烁着斑斓的光。
奉时雪视线所以扫过,然后停在她的脸上,久久无法收回来。
这本应该是他最厌恶的人,甚至连她脸上的所有细微的表情,他见之都厌恶得不行。
但他能第一时间分辨出,她的每一个眼神代表的意思是什么,兴味代表着玩味,是感兴趣。
所以她又找到了什么想要玩弄的人?
奉时雪心中忽地升起一股不可言所的郁感,沉着墨眸时显得表情分外冷淡。
他视线随之一道往下眺望。
虽然这是在阁楼的最顶端,但昭阳的格局就是一层层的盘旋楼,此刻一眼望下去,他一眼便看见了一群人。
准确来说是一群看起来就是纨绔的世家子。
为首的那位穿着景织绸缎,被人众星捧月地拥簇着,讨好着,身上有着和褚月见一样的性质。
奉时雪才看见底下那人片刻,原本趴在凭栏上的少女直起腰,便提着裙摆往下跑。
她犹如张翅飞奔的蝴蝶往下,却没有将他一道带下去,将他瞬间抛掷脑后了。
奉时雪不合时宜地浮现起这样的感觉,很快便压下去了。
他抿着坚毅的唇,弯腰将被她丢弃在一旁的铁链拿起,紧紧地握在手中。
铁链还是冰凉凉的,根本不能保存温度。
他眼底闪着暗幽幽的光,握着铁链片刻没有得到想要的感觉,到底还是松开了。
褚月见提着宽大的裙摆往下跑,跑至白皙的小脸透着桃色的粉嫩,分外的娇艳明媚。
她眼下正无聊着,还真的有人送上来给她解闷儿,顺便还能舒缓因为奉时雪给自己负好感的郁闷。
他可真是一个大好人呀,褚月见见到他眼中只有满意两个字。
修葺瑰丽的宫道上正行着一群穿着华贵的人。
“李兄,陛下最近很是器重你,还听说有意将昭州府留给你去赴任呐,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今日何不一起出去喝上几杯?届时可得称呼李兄为昭州府主了。”有人笑着奉承着。
“今日便不去了,洛河京这今年都玩厌倦了,已然无兴致了。”穿着锦缎华服的人,正是褚月见那日在流芳阁遇见的那位。
李府嫡子,李元。
李元被众星捧月着拥簇讨好,只觉得分外享受,心中对这些无半分官职的人满是不屑。
男人在世唯有两样是极乐,美人、权势皆有才是最为令人钦羡的,他刚好两样都有了。
李元分明眉眼的得意都快要溢出来了,偏生还要虚伪地抬首让众人止声。
“哪里,眼下这事还未定下,届时事实是如何也不好说。”
他昂首行在最前面,神情倨傲,似和他们解释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了,翘着嘴角道:“今日陛下设宴,单独留下我爹大约是有旁的事要传达,还指不定是那件事儿呢,不过大约也是位了那件事儿了,毕竟除了李府其他人也没有这个资格。”
跟着他身旁的人也是世家子,这句话几乎将所有的世家都贬低了。
他闻言李元这般轻慢倨傲的态度,心中顿感不悦却无法表现呢出来。
这点李元倒是没有说错,确实近段时间以来,只有一个李家破得帝心。
今日设宴款待时,年轻的帝王高坐金殿七分醉意,散漫地讲着昭州府封地问题。
昭州府是不亚于南海的丰沛之地,且离洛河京远。
如若谁家得了昭州府,那还不是天高皇帝远,是上赶着去当土皇帝的。
在场那么多的世家,陛下就只反复钦点了李家主,而且方才宴尽时,还单独留下了李家主。
前面已有这样明显的暗示了,众人都已经隐约知晓了帝王暗藏的打算,这昭州府大约会落在李府。
李家主已然年迈不适宜舟车劳顿,唯能去的便是这位唯一的嫡子,李元能承袭赴任。
没有想到这样天大的馅饼,竟然砸到了只知道玩男女的纨绔子身上,着实让众人眼红得不行。
大家都是一样只知吃喝玩乐的世家子,唯有这李元世家最好,还是唯一的嫡子,根本无需要担心被旁的兄弟抢了去。
府主为一方霸主,虽然这事还没有定下来,却已经算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世家盘根接错抱团洛河京数百年了,没有想到其中有人尽然能有府州。
其中有人有心要奉承讨好李元,便道:“李兄若是赴任昭州府主,以后只怕是尚位公主也是使得的。”这本是一句玩笑话。
当朝的公主只有一位,且和陛下系出一脉,尚公主这样的好事是旁人高攀不起的。
借由公主来提高李元的身价,已经是极高的奉承了。
可这些人却不知前段时间,李元曾经在流芳阁和褚月见已经见过了,而且还结交了不浅的仇恨。
本来他当时就后悔招惹褚月见的,平白挨了几耳光无处宣泄,回去又被父亲好一顿责罚。
那段时间还一心忐忑地等着陛下问罪,结果宫中迟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
这好不容易等到宫中的传召,结果还是这样的好事。
这让李元心中顿感爽快,同时也有淡淡的不屑,轻视。
一个没有封号的公主而已,也没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谁都知道如今的褚帝上位时,不知虐杀了多少的皇子,皇女。
依他心中所想,褚帝会留下一位血脉一承的皇姐,也不过是彰显自己还没有冷血至此。
作者有话说:
睁眼我的嘴巴被关了哈哈哈哈,最近我还是听话点,宝贝们见谅,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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