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茹长道,“我父亲乃是姑苏最大的盐商,做的是朝廷的生意,你们若是敢动我,待我亲爹知道,这山寨便要立刻铲平了。”
山匪头子笑了,“休拿官府来压我。”
旁边山匪偷偷告诉山匪头子,“老大,刚我们从她喜娇里搜出来不少东西,里头有千两白银,都是官银。”
山匪头子脸色一变,“这可不好。”可是转念一想,又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魏茹长不屑道,“魏茹长,你去姑苏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姑苏最大的姑奶奶是我魏茹长。”
山匪头子道,“你若此话不虚,那便亲手写张条子给你亲爹,要你亲爹拿一万两黄金来换你性命,否则你就留下来当我的压寨夫人吧。”
袁伯劝魏茹长,“你就写吧,不写保不定今晚就得丢了性命。”
魏茹长只得暂且依从他,写了一封信回姑苏,信上要求父亲拿一万两黄金来救她,她知道,父亲一但拿到信,肯定会想办法前来相营救。
可魏茹长也明白,此举只能拖延时间,山匪究竟会不会留她性命还不好说,毕竟她是进了寨子,看过寨子的地形,如果放出去,岂不是引得官兵前来追剿?
魏茹长和袁伯被关在了一座木笼里,木笼空间窄小,只够容得下两个人蜷缩着,魏茹长问他,“他们都拼命逃跑的时候,你刚才为何只身挡在我的身前?”
袁伯道,“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如果他们敢动你,我一定会拼了性命。”
魏茹长听了,沉默良久,目光定定落在袁伯的脸上,许久,许久。
二人没有说话,直到夜深,山寨里的人都睡着了,魏茹长极低声道,“袁晋,他们都睡着了,咱们是不是趁现在?~~~”
袁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拔下魏茹长头上的一根发簪,捅开了木笼的门锁,蹑手蹑脚的从里面走出来,躲过了那几个放哨的,便疯狂的往上下跑。
不曾想,没跑多远,门口一位放哨的正好尿急,走过来尿尿发现二人逃跑的背影,提着刀便追了上来。
袁伯将魏茹长往前一推,“你先走,我来对付他。”
魏茹长管不上许多,心道袁伯比那山匪高出半个头,体型上完全碾压对方,对付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走只能拖他后腿,闭着眼睛一个劲往下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当他回头的时候正好瞧见袁伯夺了那山匪的大刀,一刀将那山匪砍死在地上。
袁伯扔下刀,什么也顾不上,便往魏茹长这边狂奔而来,拉起魏茹长的手疯狂的跑,疯狂的跑,一直逃离了土匪山,跑进了一间破庙。
魏茹长心下还挺高兴,“终于摆脱他们了,应该不会追到这边来吧,我实在累了,咱们就在这庙里休息一下吧。”
魏茹长一边说的时间,袁伯已经倒了下去。
原来魏茹长竟没发现,袁伯早已经身受重伤,只是为了护住魏茹长,强忍着没有出声,这会子已经坚持不下去,晕倒了。
魏茹长见袁伯脸色苍白,想是失血过多,想在他身上找伤口,发现胸口背部都不曾有伤口,唯有裤裆下面,一片殷红。
如果不及时帮他止住血的话,他肯定失血过多最终身亡。
魏茹长伸手摸下去,发现他那里已经没有了······
这个男人,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自己的性命。
魏茹长撕下身上的裙摆,做成布条,将他的伤口包扎止血,然后背着他一步一步,终于找到了一户人家,求人家去帮她请了大夫。
疗伤的那些日子,魏茹长细心的照顾着袁伯,袁伯知道自己再也当不成男人,内心自然是很痛苦,但他同时也很欣慰,欣慰自己最想要守护的那个人安然无恙。
魏茹长细心的将熬好的药吹吹,送到袁伯嘴边,问他,“你为什么这样护着我?”
袁伯道,“因为,我乐意啊,我的命是你给的,为你豁出去一切也都是理所应当。”
那一刻,魏茹长前所未见的流下来眼泪,“你真傻。”
对于袁伯的感情,魏茹长她怎么能不知道?她从来都是知道的啊,可是,可是他们身份悬殊,怎么可能······
所以,她也只能假装······
假装一切,假装自己从未对他动摇过一丝一毫······
也许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以最长久的方式相处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