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伯噗呲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
魏茹长奇怪,“你笑什么?”
袁伯捂着肚子强忍住笑道,“我袁晋就是断袖,也断不能去找管家那样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吧,找他儿子还差不多,我要是真找男人,至少也得找一个长相俊朗,脾性温和,身家还过得去的。”
说到这些条件,魏茹长似乎又有了心事,没趣的道,“这么说,外头的传言都是胡诌。”
“小姐不该听信他们胡说八道。”
“那你倒是说,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媳妇?我看啊,咱们府上的夏香就挺不错,年龄与你相仿,性情也好,人长得漂亮,干活儿可利索,将来娶回家里去,给你生一窝的娃娃,你照样在咱们府上做工,我给你涨工资······”
魏茹长自顾自的说着,却没注意袁伯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袁伯道,“谢谢小姐的一番美意,我这出身,还是不耽误夏香了,她那样好,应该能找到更好的,我的愿望就是守着小姐。”
魏茹长又笑了,“你倒是一根筋。”
“我挺乐意这一根筋。”
魏茹长半晌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呆呆的想些什么,忽的又问道,“我看你跟管家走的近倒是真的,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袁伯只得实话实说,道,“不过是求着他教我认字写字罢了。”
“哦?”魏茹长笑靥如,“那我倒要看看,你认识了多少字。”
“跟小姐是没法比的。”
“去拿笔墨纸砚来!”
袁伯不知道她要干嘛,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给她拿来,摆上桌,磨好墨水,魏茹长提笔在纸上写了“茹长”二字,写完后看着那字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对袁伯道,“袁晋,你来写一个,咱们比比。”
袁伯不多问,提起笔来在旁边写了个“晋”字。
魏茹长看了,脸上泛起笑容,“别说,我练字这么多年了,竟然比不上你,你的字苍劲有力且菱角规整,实在是有些天赋。”
袁伯谦逊道,“小姐谬赞了。”
“我可没有假意夸你,写得确实不错,管家的字我也看过,实在一般,不知道他是怎么教你这么优秀的徒儿的,你既然如此用心好学,不如这样,我给你介绍一家书塾,不影响上工的情况下你可以随时去那里听课学习,那位先生跟我爹爹熟,我只需跟他打个招呼,不赶你走就是了,你就当个旁听的,也能学点正经知识。”
袁伯再高兴不过,当即便谢过了魏茹长。
袁伯从此便时常在书塾学习,学得了满腹经纶,除了识字,他还练起了书画,绘画方面也是很有天赋。
魏茹长笑他,“以你现在的才气,随随便便考个举人秀才什么的,是没问题的,屈身在魏家,实在可惜了。”
袁伯却看着魏茹长笑,“我乐意!”
魏茹长似是明白了他说的什么意思。
岁月如梭,魏茹长转眼也长大了,成了大姑娘了,虽然依然心性极高,但已经不似那般整天嬉皮笑脸的,喜欢闹玩,相反的,她待在房间里练字作画或者弹琴的时间倒比较多,这些时间都是袁伯在一旁陪伴着她,二人日夜守在一起,袁伯就想,要是能这样过一辈子,他也算心满意足了。
可世间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完满的,魏茹长十七岁那年,突然来了一个提亲的,自称姓江,老家临安,特来提亲。
魏茹长一听姓江,特地跑出去看,果然,如她猜测的,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人竟也是惦记着自己的。
就这样,魏茹长成功说成了这门亲事,可是山迢路远,嫁过去的送亲队伍需得路上颠婆两个多月才能到临安。
作为魏茹长的贴身家丁,袁伯自然而然也跟在了送亲队伍中。
袁伯那时候想,自己从来也没有对魏茹长能有什么奢望,如果她嫁给姓江的能够幸福,他也愿意就这样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谁知道,送亲的路上,遇上了山匪,劫持的喜娇,抬轿子的怕丢性命,老鼠似的一阵乱串,一会儿就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扔下了喜娇,见抬轿子的跑了,陪同的丫鬟喜婆也跟着一股脑儿都想跑,可惜都没跑成,山匪围了他们一圈,见他们乱不老实,拔刀便将冲在最前头的喜婆对准脖子给咔了,剩下的丫鬟一并抓了,姿色稍好点的抓了回去,说是给山上的弟兄当老婆。
只有袁伯死死的护着魏茹长,他只身将魏茹长挡在了身后,道,“你们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山匪哈哈大笑,骂他傻,只有魏茹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泛起一股温暖的感动。
魏茹长和袁伯受到了山匪的扣押,山匪因见她不似一般身份,便押了去山匪头子面前,山匪头子一见魏茹长姿色尚佳,起了歹心,道,“正好,嫁过来给我当压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