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想要越过他往前面去。
向淮瑾单手推着行李,往左跨大一步挡在她的面前,兀自问:“齐焰没跟你一块?”
云轻双手插兜,向旁边挪去,拉远两人的距离:“向先生,有事吗?”
“没事。”他挪开身子,让开路来。
云轻快步从他跟前走过,往前面去到等候厅等着检票。她从双肩包里掏出书打发时间。与向淮瑾的意外相遇并没有多想,直到她在飞机上再次看见坐在邻座的向淮瑾。
云轻停在过道上,犹豫着要不要往前去?后面的人催促着她:“小姐,你走不走?”
向淮瑾听见声音抬头看来,解开安全带起身让她进去。她在原地踌躇着,瞧着向怀瑾那双日夜都沉浸在阴暗天色下的眉眼,周遭的阴郁气质似乎席卷了整个机舱。
后面人的声音又传来:“小姐,你要是不走先让一让?”
“抱歉。”她抬脚跨过向怀瑾的位置,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向怀瑾对着后面的人歉意颔首,回到座位上坐好。他目光瞟着云轻,嗓音沉闷,像是从密封已久的坛子里蹦出来,带着潮润:“安全带。”
“谢谢。”她声音急促而短,好似在囫囵吞枣。
云轻拉起安全带系好,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
向怀瑾侧目,日常黯然的瞳孔如同星星垂落在她身上:“齐焰对你怎么样?”
“挺好。”她察觉到向怀瑾的目光,身子不由得往窗边靠去,不敢回头也不愿回头。
应是担心云轻不开心,他说:“齐焰最近好似是安分了许多。”
她冷冷嗯了一声。
向怀瑾想要的话语只好戛然而止。他想要讨好,但她的淡漠有伤她的热情。
他的目光往下看去,定格在她被短靴所遮掩的脚踝处,猝然发问:“你脚踝上的的伤疤怎么不见了?”
云轻愕然,一路上首次正视他的眉眼:“向先生怎么知道我脚上有疤?”
其实,脚踝上的那处伤疤就连云轻自己也记不得是怎么来得?但因为影响走秀,她便在上面纹了一只展翅高飞的北极燕鸥以此来掩盖它。
她曾以为是齐焰那次把自己推下楼造成的。但事后他几次追问齐焰,对方都无比坚定的否定了,特别生气警告她不准冤枉他。
向怀瑾口吻淡淡:“有次你参加一场内衣的走秀,露出脚踝来我看见了。”
云轻强调:“我纹身了。”
向怀瑾笑道:“我知道。但只要仔细一点是能瞧见的。”
云轻质疑:“是吗?”
他语气笃定:“是。”
她讥讽道:“向先生看人看事还真是观察入微。”
向怀瑾丝毫不在意,声音柔和:“还好。”
将近十三小时的航程,云轻差不多睡了一半多的时间,其余时间为了与向怀瑾之间保持着缄默的气氛,精力全都集中在手中的那本《霍乱时期的爱情》上。
向怀瑾瞧见,又一次挑起话题:“网上很多人都说这本书三观不正,侮辱了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