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岑迅速地结束了这场闹剧。
她不觉叹气,“京都军卫竟是如此人等管辖。”
又看向底下那人,“陈小将军今日受苦了,朕说了五千军卫,就是五千军卫,必会一个不少地交给你。”
陈季安道:“谢陛下!那臣先告退了。”
仁政殿大门再次一开一合,殿内只剩三人时,摄政王幽幽开口。
“瑾瑜,今日何意啊?”
容岑不明所以,只见熙王起身,屈膝跪了,“臣知错,认罚。”
接着又听摄政王道:“皇兄虽说过云期不行便你上,但最近云期这皇帝做得不错。内忧外患之际当勠力同心,兄弟阋墙……是皇兄不愿看到的,本王亦不想看到。”
两人不知在打着什么哑谜。
容岑:“???”
请问有什么是朕这尊贵的大胤皇帝不能听的吗?
凉州的对策终究没能探讨出来,因为皇叔把熙王禁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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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王年十五,还未成年,容岑登基后他本应出宫立府,但因“她”昏庸便被搁置,仍住在身为皇子时的毓华宫。
被禁足,已是皇叔法外开恩了,熙王并无多少不快。
倒是听说此事的皇贵太妃,立马赶到了毓华宫。
家……”
“好谢谢陛下,但臣妾真不是想家,臣妾才刚来呢,陛下就要赶臣妾走吗?”江汀双手托着下巴,小女儿姿态万千,但放在这具尤物身体里,媚色浓浓。
配上她本人无辜的眼神,多了几分媚而不自知的诱惑力。
容岑真得庆幸自己是女子,让常宁皇帝算盘打歪。
“你若想回家乡去,是不可能的,但可命人寻些来自南浔的新奇玩意儿,睹物解相思。”
“嗯嗯女……陛下真好!”
这是江汀第三次口误了,“女”?她想说什么?……女鹅?
后宫夜宴,太后借当时某位高官的傻女儿之手设计毒死了当时的正宫皇后、容岑的亲祖母,又利用另一位天真烂漫的贵妃侄女将温氏送到了龙床上。后来就是正宫皇后娘家历经丧女之痛后又捉奸在床,当然,对于帝王来说算不得什么,但对温氏,是致命打击。那印在龙凤呈祥床榻上的那抹红被无数女眷围观看尽,温氏的女子贞洁啊,自此没了。
思绪到了这,太后不由笑。
丞相又问道:“陛下,孟宗子……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孟小侯爷了,不知他的封号是?”
“今留。”容岑道。
长颐侯听到消息,比孟阳本人还高兴,他激动万分。
我从不为交出的真心感到后悔怎么看都是失去它的人更亏才对
只是,这封号……
慰问。”
“大胤送亲礼队由三朝贤相闻人墨之子闻人栩带领,连同朕之亲赐皇室嫁妆珠宝、金银、绸缎、古董数百箱,于佑宣元年十一月廿六日自皇城出发,车驾慢行,预计新年即可到达南浔皇都奉宁城,待和亲典礼完成后,送亲大队人马由原路返回京都盛州,但望南浔储君江允与朕之明昭公主容熙琴瑟和弦,共谱一代联姻佳话。”
昏君奢靡,人人得而诛之。”
江允薄唇轻扯,语气冷冽:“我若欲杀你,你早死了千百回。”
他毫不避讳,坦然回视,盯着对方那双凤眸,寒星碎玉,美则美矣,眼中却满是戒备,全无半点信任。
夜明珠光芒闪耀,将她细微表情都照得清清楚楚。她过于小心谨慎,面部肌肉紧绷着,提着一口气看他,使出了十二分精力。
三分后知后觉的惊骇,三分破局自救的迫切,三分清醒思考的冷静,更有四分识人不清的悔恨。
熟识多年的知己啊,就这就这就这?
看着实在扎心,江允干脆别开头,眼不见心不烦,冷哼一声。
“陛下的知己可真是难做。”
他向前微一倾身,夺回夜明珠。那张颇具美色的脸陷入阴影,江允眸色黯了黯,摒除不合时宜的杂念,开口就背账本般。
而眼下正巧就有截胡的机会。
可她们在必经之路吹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冷风,别说皇上,连只公苍蝇都没见着!
皇上是不是不行?皇上是不是不行!
于是在仁政殿挑灯夜战的容岑一连打了数个喷嚏。
“陛下,润润嗓子。”万礼奉上热茶。
风习夜凉,烛火飘忽摇曳。
空兰悄声迈步进来,将端来的热乎茶点放置容岑手边,到内殿取裘衣为她披上。
“多谢姑姑。”搁下紫豪,容岑反握空兰冰凉的手,“姑姑怎地不多穿些?若是着凉,便不必随朕去春耕了。”
二月二开始春耕,她身为皇帝需要亲自下地耕田,劝民农桑。早朝已经定下,到京郊皇庄举行仪式。
空兰作为贴身医女,自然是要随行。先前容岑南下没带她已被抱怨许久,此番是必然不能落下的。
容岑这样说,也只是为了激她平日多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空兰果真吃这套,打着手语让容岑用茶点垫肚子,转身出了仁政殿去住所添衣。
梅糕,桃饼,杏酥,……皆是崔清子嘴馋却吃不到的吃食。
清香淡雅,闻着便知是人间美味,轻捻浅尝,入口暄软绵柔,甜而不腻。
太后手腕扶着他细软的脖子,掌心在后颈处拍打,轻轻抚慰着受惊的孩儿,周身笼罩着母爱的光辉,看上去极尽温柔。
话却不那么动听。
容岑微笑回击,成功使对方语塞。
这种情况下,熙王往往都是一个合格的透明人,不参战,不当和事佬。
摄政王面露无趣:“说正事儿!母后那边还在等你呢。”
容岑侧头看他,洗耳恭听。
“你来信要找个新的逸州卫官,本王派了最佳人选过去,他与那个袁孰有些故交,定会为你办妥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