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舒诺刚欲说,楚江夙却坚持不住沉沉倒床上,冷汗早已打湿他的长发和衣衫,她伸出手拨开粘黏他脸上的碎发,看着苍白稚嫩却也精致的小脸,深深叹息一声。
舒诺抬起头,沉默的和手拿油灯火台的楚江夙四目相对。
脑袋晕得七荤八素,身体也疼得厉害就好像死过一次一样,舒诺捂着额头勉强地坐起来,睁眼望一圈周围见还是那间破败得不成样子的茅草屋。
啊……
一阵桌椅碰撞声响起。
不露声色地又低头瞅瞅,胸部平坦,肌肉虬结,一时间她竟不知是喜是悲,遥想当年女扮男装那会儿,可希望的就是能多点儿什么少点儿什么,这样就不用提心吊胆害怕被揭穿。
舒诺面无表情:“因为怕不够尽兴。”
“我可以等,等你坚持不住后将你拖到床上也是一样的。”
她刚吐出一个字转瞬就顿住了。
楚江夙转回头,“没想到,张峥大人也知道自己暴虐。”
舒诺端正地坐在床沿旁一脸的大义凛然。
舒诺心底吐槽一番,但也知晓他的担忧,脱口说是为他好指不定要被当作什么样的变态,倒不如……她转转手里的瓷瓶,缓声道:“依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已是强弩之末,若再耗下去,除了加深你身上的伤口,不会损失任何。”
很觉得。
“扯皮。”舒诺伸指尖揉开白粉,尽力放轻力道,可楚江夙还是疼得一抽搐,他皮肤上的新伤拉扯着结痂的旧痕,她眸光有些黯然,“疼吗?”
觉得。
舒诺瞳孔冒出红光,五指成爪直抓张峥的脖颈,与此同时楚江夙拿起桌上的煤油灯再次朝他挥去。
‘砰——!’
“咳。”舒诺重重咳嗽一声,问道“你还好吗?”
有那么一丢尴尬。
“你!”楚江夙蹙起眉,可张峥说得不错,他现在已然强弩之末若再不上药医治恐怕伤口就要溃烂了,到那时恐怕连给自己收尸的人都没有。
说完她就想给自己来一下,人家又是挨打又是发烧,自己刚附身的这人还想着怎么猥琐,现在问人家好不好不就相当于往伤口上撒盐吗。
张峥要害楚江夙,他人呢?!
‘哐啷——’
舒诺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又找到滚到角落的金疮药握手里,她转头瞧着小楚江夙:“去床上趴着。”
……
他身上的伤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但脑门又热了。
舒诺轻手轻脚地翻找下茅屋,连条破布都没找到,解开扣子将外衫脱下来,小心翼翼地盖到楚江夙身上,沉默片刻,推开门出去。
就在大门闭合的一瞬间,楚江夙猛地睁开眼眸神色晦暗莫测,他侧过身瞟一眼盖到身上的大衣,一脸嫌恶烦躁却也有丝疑惑。
张峥倒下后他探过鼻息,分明……已经死了啊。
怎会突然活过来?
还好像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