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施舍般的语气和他主子简直如出一辙。
舒诺气得脑子都要麻木了,围绕她周身的风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凝聚,可她的注意力全在楚江夙身上,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变化。
“滚开!”楚江夙忍着痉挛抽搐的疼痛,如头倔强的狼散发出阴狠,孤注一掷的来保护自己。
“别挣扎了。”
张峥丢掉手里的金仓药,随散又有些迫不及待地解上衣扣子,巨大突起的瞳孔满是贪婪之色,“放弃吧,就你现在这幅鬼样子乖乖听话还能少吃些苦头,大爷我也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你何必这么犟呢。”
“为虎作伥的东西,我就算是死,也绝不可能屈膝于你!”楚江夙背靠床沿,伸手向后摸索,摸到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紧紧握手里眸光狠厉地盯着他。
“呵,不过一野种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张峥扔下外衣露出结实的肩膀,猛地扑向楚江夙,楚江夙瞳孔骤缩,急速朝旁侧逃脱,手里的石头也猛地脱手砸到张峥的额头上。
血滴落下,张峥却没有如他所想的倒下,楚江夙脸色越发苍白,张峥伸手捂住额头上的伤,抡起一巴掌直打楚江夙脸上:“敢打我,今天老子就玩死你!”
说着,他直朝小少年拽去。
“你给我……住手!!!”
“咳!”
舒诺扶着脑袋,颇有点欲哭无泪。
转回头不去看楚江夙的眼睛。
“张大人无须如此惺惺作态。”楚江夙似发烧昏沉了,眼皮沉重地不断闭合张开“上面有不少是您的杰作,大人都忘了吗?”
现在梦想实现了,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
楚江夙警惕。
视线猛地扫过,没有看见张峥的影子,反倒是抱着膝盖坐于黑暗里的楚江夙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
“上药。年纪不大瞎想些什么。”
“上药?”楚江夙一愣,随后更加不相信“你觉得我很傻吗?”
“我……”
你问,你再问。
楚江夙身体越发僵硬,舒诺没管他,看着脊背上相互交错深深浅浅的伤,心脏似被人狠抓一把的疼,拔开金疮药的木塞将白粉细细地倒到溃烂模糊的皮肉上,楚江夙的小身板不禁有些颤抖,他把脸埋到臂弯里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可他依然犹豫:“你为什么要帮我?”
楚江夙:“……”
抬起手转了转,宽大粗糙的手心布满掌纹,皮肤干裂跟老树皮似的,她虽然不懂得保养,但也不至于烂到这种程度,难道说……这不是她的身体?
她这声音怎么这么嘶哑跟个男人似的。
怎么回事?
“在我面前你不用如此忍着。”见他痛苦的模样舒诺不忍地脱口,但对上楚江夙怪异的眼睛又觉得有些不对“咳,我的意思是,看你忍耐的样子,会让我的暴虐性更强。”
这都是些什么鬼言鬼语。
疼,
好疼,
楚江夙抿下薄唇,慢腾腾地趴到破木床上,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可舒诺却清楚的看见他紧握油灯台的手,心里暗叹一声,小心翼翼撕开他破烂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