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郁转转瓷杯押一口茶,看向楚江夙摇头叹息:“阿夙,作为兄长,我很不愿意看见你如此恶劣。”
兄长?!
舒诺有些惊,不过转瞬想起他们舒家兄弟同父异母,不也照样打得难解难分恨不得掐死对方。
楚江夙愤恨地看着他:“你不过是我父亲收来的徒子,根本不配当我兄长。”
“师兄也是兄,无所谓。”霍郁清雅一笑“所以说,阿夙是认下偷窃之事喽。”
小人!
“楚江夙你别认。”舒诺有些急“你要是认了,这份儿罪名会随你一辈子的!”
楚江夙缓慢地站起来,垂下眸轻声道:“我认。”
“好,既然认了那就要受罚。来人。”
霍郁眸光诡谲地抬手,很快,就有两个侍从拖着长板凳进来,放下板凳抓住楚江夙的胳膊毫不留情地压下去,那木头板子足有一尺厚,打到身上足以皮开肉绽了。
“不行!”舒诺急的去拽楚江夙,但她的手直接透过楚江夙的身躯,连他趴下的长木头椅都穿过了。
阴暗的破茅草房照不进阳光。
舒诺欣喜地转过头,下一瞬眸光变得惊愕,只见一魁梧大汉揉着下巴走进来,他的眼睛似毒蛇一样黏在楚江夙身上带着异样的色彩,舒诺认出这是陪霍家家主身旁的心腹,他来这里……那怎么行!
“你想干什么?!”
屋里只余留下沉闷的棍棒声。
“楚江夙!楚江夙!”舒诺在他耳畔不停大喊“快点醒醒,不然你会死的!快醒醒!!!”
几个拍马屁的急忙恭维。
“楚少爷。”
张峥眼底突然冒出阴邪的光:“是。”
霍郁低笑两声,摆摆手。楚江夙就被人随意地拖下去,那长长的殷红色血迹淌下一路,舒诺心疼地转瞬跟了上去,以至她根本没听见,霍郁对心腹张峥说的话。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犟了,打了一百一十二下竟一声不吭,这样的硬骨头着实不该出现他身上。你不是一直对他有企图么,别玩死就行。”
楚江夙张张嘴唇,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弯曲胳膊凝聚起力量将身体支撑起来,他似爬似拖地膝行到木床旁,靠着床沿呼吸几下,眼皮发重地又要合上。
耳畔的声音似比刚才又大了几分,楚江夙皱着眉头转移身体,伸出手朝床底下不断摸索,许久,他拿出一包潮湿的油纸包,颤巍巍打开,里面是一些泡化开的白粉。
一板子一板子地打下去。
“不许睡!!!”
不管是谁,快点来帮帮他啊!
张峥瞧着他似恭敬地施一礼,但那双眼睛带着玩味儿,毫无忌惮地打量楚江夙的身体。
……
霍郁扬着的嘴角淡化不少,他目光阴沉地盯着刑罚,指尖敲打桌面不知想着什么。
舒诺好想挠死他。
楚江夙撑着床沿站起来,眸光警惕地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潮湿的地面坑坑洼洼,他躺在那些石头尖上任由鲜血染红地面。
声音缥缈却很沉重。
“你别激动。”随着楚江夙的起身,张峥的目光更为露骨“刚才看你受的伤很重,小的有些不忍,就想着送瓶金疮药给你疗伤。”
“倒数了。”舒诺默数到七十八不禁开口。
那些人将楚江夙扔下便一脸嫌弃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