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月垂首道:“我平日也闲来无事,唐突倒算不上,不知太后叫我前来是为何事?”
“本宫这一生最骄傲的便是生了两个卓越的孩子,君儿如今是一国之君,早就成家立业,为北瀛开枝散叶。”声音突然叹息一声:“只是凌儿如今二十三了,却依旧未娶一房妻妾,他平日与本宫也不亲近,本宫还是听宫里嘴长的几个官侍闲谈时才知道,原来君儿给他赐婚了,本宫真是惭愧,今日才请你入宫。”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甄月淡漠说道:“凌王乃是皇室血脉,位高权重,理应找个贵族阀门的千金,小女子无才无德,既没有宗室背景,也没有万贯的财富,实在是与凌王相差甚远。”
太后轻笑一声,连一旁静静刺绣的昭阳郡主也抬起脑袋看向甄月,好似看什么稀奇动物。
“瑾玉啊,你瞧瞧,凌儿看上的人就是不一样,本宫还一直好奇凌儿这么冷性情的孩子,会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原来是如此率真的性情。”太后温润的看向坦然的甄月,慈眉善目道:“凌儿他从小就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他可不会考虑身份背景,能入了他眼的女子,断不是些闺中秀女,本宫叫你过来也并无它事,只是想见见未来儿媳妇,只怕不冒然将你请来,也不知何时能见你一面,汉郸城内十里外,有个灵隐寺,诚信礼拜,格外灵验,你有时间与凌儿去祈祈福。”
甄月不着痕迹的皱起眉头,这个一心要除掉亲生骨肉的权利者,为何处处透着悲伤,眉宇间都是慈祥的疼惜,她亲身经历过贝尔一役,能处心积虑指导叛军,将计划谋的处处精细,必定是心狠手辣,心思慎密之人,可面前的妇人,却是一个伤怀母子关系的母亲。
骤然间,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外的官侍还没得急通报,急促的脚步声霎时踏了进来,诡异气氛瞬间充斥大厅。
“太后……。”
“没事,你下去吧。”太后目色祥和的对跪在门外颤巍巍的官侍说道。
男子面色阴沉,薄薄的唇线紧紧抿着,一双凤目阴郁无比,好似暴风雨来临前夕,压抑的愤怒。
殿内三个心思各异的人,纷纷有片刻呆愣,嗤的一声,唐瑾玉的手指被扎破,连忙放在有些苍白的唇内吮吸着。
甄月本就不想再待在此处,此时见他来了,心情竟然有些轻松,毕竟她不擅长宫中寒暄迎合之事,她也不喜欢。
“凌儿来了,刚刚还说起你呢,甄月啊,今日本宫可是沾了你的光,本宫的寿安宫凌儿都有三年未踏入了,你以后啊,还是多来坐一坐,与本宫解解乏,本宫既能见儿子,也能调节乏味的生活,真是件高兴的事。”
北墨凌听言,冷冷一笑。
甄月觉得这对母子诡异的很,完全不像一对母子,倒向隐藏在黑夜中随时拔刀的敌人,刚刚端起茶杯准备抿上一口,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青玉印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茶渍四溅,碎裂的青玉杯零星一片,好似隐藏在内心的伤口,总会被摔碎渗出,一点渣也不剩。(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