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你要是不听话,我吻你吻到听话为止,不信你动一下试试!”楚斯年威胁道。
“……”
盛夏瞬时像是被点了穴一样,抿紧唇瓣抗拒做着抗拒姿势。
楚斯年唇角微微上扬,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并系好安全带。
其实他何尝不一样,昨天在办公室里已经决定自己不能被她影响到情绪,然而,不见她没什么,看见她回来,憋在心里的怒气又冲上头来。
好,她气他,他也要好好的气气她。
在客厅里和顾筱开始那暧昧的一幕,但没有得到预想的结果,小女人冷着脸径直转身离开。
所以,他又展开第二轮计谋,带着顾筱去卧室,一进卧室就发狠的吮住顾筱的唇,听见上楼声,狠狠的咬了一下顾筱的舌尖,让她疼的发出声来。
可是……最多五秒!她在他的房间门口最多停留了五秒,就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
验证结果让他沮丧的睡不着觉,不禁嘲笑自己,她在办公室里和他说的清清楚楚,她爱的人是东子,要和东子结婚。
等她醒来一定要问个清楚。
盛夏因祸得福,郁妈没在的三天里,楚斯年细心体贴的照顾周全,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顾筱想要找盛夏撒火根本没有机会,只能生生的憋在心里,这三天干的家务活都比26年来干的都要多,更可笑的是明明一万个不愿意但还要在楚斯年面前表现出很享受做家务的乐趣。
哎,好男人她怎么就遇不到呢?
顾筱一言不发,乖乖地任楚斯年拉她,看着她欣长笔挺的背影,心底泛起一丝怨怼,因为刚刚在楚斯年的脸上没有找到她想要的神情……
脑海里搜索着最近几天发生的一幕幕事情,突然,想到了小女人这几天突然的转变……
洗完澡,敷着面膜,走进视听房,打开自己最喜欢的电影,重温甜蜜的故事,以至于楚斯年回来她全然不知。
自从她渐渐地长大,再也没听过小姨姨夫提起领、养、孩、子的事,她以为这事就过去了,从此她就是庄家唯一的女儿,是庄家财产的唯一继承人,庄家的一切都是她的!
“脚上和胳膊上都有上,一会护士来清洗伤口你就知道了。”医生说完,走出病房。
顾筱快速的将玻璃残片捡完,准备起身扔进垃圾桶时,目光流转间主意已定,拿出其中一片棱角尖利的玻璃,心一横,咬着牙根,朝着自己的纤白食指化去——
“嗯……把姓也去掉!”庄彭越摇头。
护士走后楚斯年小心翼翼的将小女人翻身,脱掉她身上的衣服,光裸的背显现在他的眼前。
可是,看着郁妈把她弄回房间,心里的怒火又燎原开来,心里腹诽,这一次算她命大,下一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你说什么?你在我姨夫身边工作?”顾筱的声音比呼啸的冷风还要森冷。
天气非常寒冷,雪落在地面上没有化掉,细细薄薄的覆盖了一层,盛夏跛着脚低头小心翼翼的走在甬道上。
慈祥的笑容,关心的话语,无微不至的照顾……
盛夏在热水中,脸色渐渐如常,等她身体不再哆嗦,郁妈才让她从浴缸里出来,穿上干爽的睡衣,躺在床上。
虽然低着头,又离的比较远,顾筱从他手上温柔的动作就能想象的出,此时的楚斯年那一双如墨般的黑眸眸底一片柔情。
雪渐渐下大,像白絮一样笼罩着整个城市,天色越来越暗,道路上的车辆因下雪自觉地将速度降低,流水的车道显得缓慢而拥堵。
“叔叔——”盛夏顿了顿,甜美的嗓音再次扬了出来。
眼看着再退一步就要掉进泳池,盛夏忘记了脚上的伤痛,一个大跨步向前,及时拉住了顾筱。
楚斯年轻拍着她的脸,盛夏烧的迷迷糊糊毫无意识,楚斯年将她拉起来,滚烫的身躯顺着力气倒在楚斯年的怀里,浑身瘫软无力,像一滩泥。
这一声‘好’听的盛夏头皮发麻。
脑海中浮现出顾筱温柔妩媚的样子,说话总是细声细气,还有那一双柔若无骨的手……
想到顾筱那双细腻柔滑的玉手时,当然少不了那十个爱如生命的纤长指甲,她喜欢做指甲,指甲在光疗机的作用下变得很坚硬……
怀里小女人滚烫的温度,把他的心都要烫化了,幽深的黑眸噙满了疼惜,俯唇在她灼热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祈祷的吻。
现在呢,她一周没回家了,姨夫都来到了门口,都不打算进来看看她,她才意识到姨夫对盛夏的喜爱多过她了。
顾筱站在流理台旁擦玻璃杯,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沙发上的俩人,楚斯年握着盛夏的脚踝正在细心地为她换药。
郁妈到底年龄大,费了好长时间将几乎僵硬的盛夏从泳池中拖了出来,自己也坐在雪地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拍打盛夏的脸庞——
“顾筱姐——”
“跟我来!”顾筱不顾盛夏受伤的脚,拽着她就往游泳池方向走去。
“不放,你必须向我保证不做我小姨和姨夫的干女儿,还必须答应我离他们远一点!”趁盛夏停住脚步,顾筱一下子扯住盛夏的马尾,警告道。
“等等,怎么会两处伤口。”是他听错了还是医生口误,明明只有脚上一处伤口。
“嗯。”盛夏转身刚走出几步,复又转了过来:“您不进去看看顾筱姐吗?”
他依然做出了十八岁毛头小伙不不屑于玩的小伎俩,这不是自找没趣么!
楚斯年手里的动作一顿,顿时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额头。
就好像医院里的外科医生,已经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流血伤口,她这点小伤根本不放在眼里,任顾筱疼的抽气挤眉弄眼喊出声来,看在他的眼中就有些夸大其词忸怩作态,手上的动作也不会为此变得温柔。
“我没有。”盛夏不明白顾筱的意思,但也听得出她一定又误会她了,所以立即否定。
“是,你是没答应,那你刚才为什么叫他叔叔,是不是以后就会直接叫爸爸?”
——您不进去看看顾筱姐吗?
二话不说,轮圆了胳膊,朝着盛夏另一边脸抽去。
“啊——”
最近几天……
楚斯年眸底漾出少有的愧疚和歉意,他们俩人的事,却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承担后果……
就在刚才,她在客厅里透过落地窗看到姨夫的车停在门口,以为是他和小姨来看她了,所以满心欢喜的跑了出来,看着盛夏从车里下来,她怔愣在原地,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顾筱受宠若惊,张嘴把药放在嘴里,唇角不自觉的翘起,接过楚斯年递来的白水吞咽。
“我叫不叫爸爸,不是我和你决定的,是庄部长,如果你不愿意你姨夫收我为干女儿,直接去找他说吧!”
“你看的出来这是怎么弄伤的吗?”楚斯年问护士。
嘴上答应,但楚斯年出差了,回不回去还是她自己拿主意的。
“怎么了?”这一次闻声,楚斯年起身朝着厨房走来。
“快抓住!”
就为了这个大雪天把她拉到泳池边质问,盛夏冷的不行,实在没工夫和她再解释这些没用的,径直说道——
盛夏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郁妈的一瞬间,死灰般的眸底瞬时腾起一丝希望,生存的**促使她使出浑身解数,伸出双手准确无误的抓住擀面杖的另一端。
“叫叔叔吧。”庄鹏宇蹙了蹙眉,其实他还是想听盛夏叫声‘爸爸’,以了他想有个孩子的心愿。
郁妈看着盛夏露出水面上的苍白小脸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沉,身子尽最大的可能探近泳池,用擀面杖戳了戳她的额头。
似乎这一切都为了一个目的——远离他!
一下子俩人女人受伤,都需要他照顾,他可没那么多精力。
“先生,发麻烦您把她翻过来,我要给她做物理降温。”
郁妈忙不迭的去解盛夏身上湿哒哒的衣服,脱掉自己的衣盖在她身上,捧着她的手不停地搓着……
盛夏心里滋生出满满的绝望,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死在泳池中,一时间所有的恐惧漫上心头,朝着上岸的扶手极力的挣扎着……
可是顾筱并没有感激盛夏救了她,反而趁机拽住盛夏的手用力一拉,自己一个转身,盛夏扑进了泳池。
“嗯,遇上大雪,被迫返航。”楚斯年脱下大衣,准备上楼,有回想起来,停下来,“给谁熬姜汤?”
“……”
顾筱看见郁妈扶着盛夏进来,悬着的心有了着落。
“……盛夏。”郁妈不是长舌妇,但也知道这种事瞒不了的,只好如实回答。
盛夏的小脸红扑扑的,嘴唇却是发白干燥,温热的大手敷上盛夏的额头,如烧红的铁一般灼热,烫的楚斯年立即抽回手。
楚斯年推门轻轻地走进去,把姜汤搁在床头矮柜上,坐在床边。
楚斯年俯身,视线定格在护士所指的位置,眉心狠狠揪紧。
“好。” 盛夏疼的蹙眉。
——不了!
其实真没必要,盛夏脚上的伤口比她重要多了,都没吃一粒药,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抗生素。
毫无预警的拉力让盛夏狼狈的趴在顾筱的面前,看着她美丽的脸庞接近扭曲,突然觉得她好可怜。
顾筱疼的惊呼一声,看着手指上涓涓流出的鲜红血液,唇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
突然,一个身影堵在她的面前,吓的她,下意识的身体往后一闪,差点摔倒。
庄彭越提出要送盛夏回家。
她不会游泳,情急之下跑回房子,视线搜寻能将她从水里拉出来的东西,最后捉起擀面杖就往外跑。
“伤口不能碰水。”楚斯年淡淡的叮嘱。
这种情况下,哪里有时间欣赏,一边用酒精沁湿的球均匀的涂抹在小女人的背部,一边绞尽脑汁想着是谁掐伤小女人的。
“不用了……”楚斯年看着盛夏停顿了一下,“我给郁妈打电话了,明天一早她就回来。”
和楚斯年的事的确是她不对,所以任凭她怎么辱骂折磨她她都照单全收,但是做庄部长干女儿的事,她没答应也没那个想法,所以绝不容忍她这么诬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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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感觉的到庄彭越对她的好就像父亲的感觉和蔼慈祥,并不像楚斯年认为的那样龌龊。
“顾筱姐,有什么事吗?”盛夏不惑,有什么事大冷的天要把她拉到泳池边来说。
做饭干家务用的是手不是脚,我这两天所受的苦会让你加倍偿还的!
“我都看见了,还不承认!”顾筱上前一把揪住盛夏的衣领,一阵狂摇,“斯年你抢不走,现在又盯上我姨夫了,没想到你这个践人还真有本事,三两下就收拢了我小姨姨夫的心,让他们收你为干女儿!”
这个男人的确魅力十足,只可惜他的眼里只有病床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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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你先睡觉,我下楼给你熬姜汤驱寒,发发汗就好了。”郁妈摸着盛夏的额头说。
擦个杯子都能摔碎,楚斯年会不会嫌弃她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盛夏摇头,看她的脸色又阴狠了一分,连连解释道:“这次是因为脚受伤,所以才和楚先生一起上下班的,你放心,我已经转到庄部长身边工作,等我脚好了,我就彻底的远离他!”
“应该是被指甲或者尖利的东西戳破的,已经结痂了,又被揭去造成的。”护士手上的动作不停。
不料庄彭越也从车里下来,醇厚的嗓音扬了出来:“以后不是上班时间就不要叫我部长。”
……
她从五岁就被母亲送到小姨家寄养,好在小姨和姨夫没有孩子,他们视她为亲生女儿一样,后来无意间听到姨夫有领、养、孩、子之意,小小的她便学会了尽可能讨好他们,让他们疼爱她喜欢她直至将她视为掌上明珠一天也离不开她。
“庄叔叔。”盛夏娇羞的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