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荷就这般望着皇甫寒光,这一瞬,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脸上的表情算不上笑,又不像是在郁结,就像是……在等着他要一个答案:“嗯?”
皇甫寒光侧着眸回看她,看到的就是她脸色有些潮红的样子,刚才那么闹,然后又措手不及的出现了这事,就连他……也在喜悦中回不过神来,此时只沉沉勾动了嘴角:“自然是我皇甫寒光的!”
齐明荷听到他这回答,猛地笑了开来。
“这可是你说的。”
皇甫寒光沉沉僵滞在原地:“嗯,当然是我说的。”
皇甫寒光此时邪魅的沉眸整个凝起,回看着齐明荷,眼中有几分不悦:“你想是谁的?”
齐明荷笑着不说话,就这么睨着眼看他:“我想他是谁的,他便是谁的。”
这会儿,皇甫寒光的脸色越来越沉了,高兴不到半秒,一下子被齐明荷这话语将了个军。
齐明荷现在就这么看着他,手放在自己还尚未没有动静的小腹上,这感觉微微的奇妙……就像是,忽然知道了有条小生命正在腹中孕育,而这种感觉是从来没有过的……
前几日的阴霾,方才的满心痛苦,都顿时烟消云散。
公子佳人,自成美意,两人对酒当歌,时而吟诗作对。蹒跚学步的孩儿正在庭院中玩耍,两人享受这天伦之乐,其乐融融。或许,如今孩儿已经会叫爹、娘了吧?
纵然是未来的路再难走,都有两个人的携手相伴。
齐明荷一瞬反应不过来,“嘶……”
齐明荷现在忽地就想到了这个故事,那时青莲也一并偷偷的瞧了两眼:“小姐,这公子这不是活该么?这小姐走得好!只是……小姐走了,不知道在府中,一个人带着孩儿,过得还开心不?有没有两个人在一起时那般,比较开心?”
……
公子当下没料到姑娘这般做,而后便缓过神来,将这一门婚事退掉。任谁都不会为了清倌而家破人亡,他不过是一时兴起,因为不曾付出,尚且认为这段感情是上天眷恋……后来姑娘便是真的不回来了,公子站在庭院中,看着纷纷落下的雨,只想到了往年两人在树下舞剑弹琴的美好,如若不走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齐明荷猛地从回忆里缓过神来,这会儿就这么看着皇甫寒光这张邪肆魅人的脸:“没什么,只是庆幸……庆幸你冷落过我,庆幸你在最痛苦挣扎的时候,没放开我,现在我知道了真相后这样选择,你也没有退缩。”
“在想什么?”皇甫寒光魅沉的声音响起。
“那也是,那姑娘这才是个聪慧的聪明人,知书达理的大世家小姐,莫过于如此,要不……也不会被写成话本了。”
皇甫寒光此刻只抱着,不说话。
他眸光幽幽的看着她:“对不起。”
皇甫寒光坐在软榻前,眼里全是这张笑,魅眸一敛,几分暗哑的声音:“明荷。”
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显然就是原谅了。
强调过后是谁的孩儿,这才凝着眸子看着齐明荷,而后眸光便变得深沉,软了下来。
齐明荷轻轻抚着肚子,这孩儿来得也恰到好处,让两个人这会儿真是没有再分开的必要了。
“嗯?”齐明荷抬头。
于是,在那年的三月便又逛坊,准备迎娶了另一个清倌回府当小妾,这件事情着实伤了姑娘的心,当下便闷闷不乐。起先尚且委婉的说道,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后公子却还是一意孤行,结果迎娶的那一天,传来女子当下喜堂上拒喝公子所纳之妾的敬茶,并且直将和离的休书拿了出来,放在了这喜堂之上,当下孑然回府。
此时就这么笑盈盈的望着皇甫寒光,现在两个人这样,算是误会解除了么?
青莲说:“小姐,那最后这公子求回了么?”
齐家亏欠的是他,他有的是不原谅的资格。
记忆中,皇甫寒光不像是会说对不起的人,此时这般不知情之何起的道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