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般对我,就是我此刻心里最大的幸福。”
齐明荷的笑声淡淡的,却很温馨,正因为看到娘亲的痛苦,所以决定现在心里头有什么想法,便要说出来,人生若不义无反顾一次,难道要待到百年之后再望洋兴叹,后悔莫及么?
皇甫寒光邪眸一敛,“明荷。”
“嗯?”
“你真的如此决定?”
“当然。”
他以为她是心血来潮么?决定撕掉休书的那一刻,就已经义无反顾了。
不管前路多难,以后都有她陪伴着他。
魅沉的声音,此刻更是撩人,藏着难以忽视的暗涌:“你这一次这样选择,那么日后就都别想逃开了。”
“我不逃。”
她撕掉的休书落了一半在这案桌前。
眉眼间有着初为人父的惊喜,还没来得及好好拥抱齐明荷,结果老天爷就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这一刻,他忽然勾唇,魅肆一笑。
这一次,可是他自己毁了这休书!
简直是高兴没两秒,下一瞬又痛苦的起来,现在的样子简直是不知所措。
他的声音已经无法平静,就这么拥着她,看似向里间冲去。
竟然那么久了,可她竟然没发现,也不曾留意到,难怪……她总觉得最近葵水来得不正常,原来……
齐明荷就这么瞪着眸子,怔怔的躺在床榻上看着幔帐。
齐明荷现在也怔了,脑子一片空白。
“齐明荷。”
郎中此刻不敢多语,在这冷魅嗜血的目光之下,老老实实的赶紧将齐明荷的手抽出来:“冒犯少夫人了,老夫这就赶紧替少夫人看一看。”
皇甫寒光暗眸沉敛,就这么僵站在原地,看着她此时的不对劲。
郎中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两月有余……”
皇甫寒光此刻只挑着唇,垂眸睨视着她,温热魅沉的气息沉沉的铺洒在她脸上,落在她睫间,让她一颗心都沉跳不止。
这异样,让人猛地不知所措,齐明荷一瞬间脸变得苍白,眉头都紧紧锁了起来。
齐明荷就这么看着他。
下一瞬,就在齐明荷被他抱起的一瞬间,她笑得开心,可这一刻,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方才那哽咽着咔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又开始默默的作祟,哽得她难受,一瞬间难以呼吸。
齐明荷下意识抱紧他:“我……我不知道啊!”
“少夫人她有喜了!恭喜公子!”
齐明荷看着皇甫寒光现在沉敛的神情,如临大敌,纠葛万分,忍不住笑了出来。
魅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开药,保胎。”
皇甫府随时背着府中的郎中,就似皇宫中的太医院一般,皇甫府向来人丁稀少,“皇甫逸羽”身体又不太好,于是府中的郎中时时如临大敌,现在猛地被皇甫寒光抓来了,整个人提着一个医箱,脸色都苍白了!
两个人此刻就这么彼此靠近着,齐明荷在床上躺着,而他则坐在床畔,回眸看她。
“几月了。”他说。
这一刻就这么眼带泪,整个人都直不起身了。
在她以为一个温热的吻即将落下来的时候,他则是勾起了唇角,忽然一转身,连同带着她也一转身,此刻就这么转到了桌前来。
最先冲进来的就是青莲:“小姐!”
“明荷!”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与我说?”
齐明荷就这么护住小腹,在这床榻上躺着,吐得累了,她也懒得动弹了。
这两个月内,又是掉落山崖,又是跌落湖中,又是跌落密室的……
皇甫寒光坐了过来。
齐明荷勉强的伸出一只手,朝他挥了挥,示意……
此时此刻,这表情就这么忽然不对起来。
“快说!”就是要他来确定的。
竟然……
刚才又哭又笑,现在是又喜又意犹未尽。
齐明荷看着他现在的笑,恍若如梦!
这难受的感觉,甚至比以往何时都更要难受,刚才是心痛,现在是浑身都不对劲。
现在什么三代纠葛,什么杀父之仇都扔到了一边去,他满心满眼就只有齐明荷,还有腹中他皇甫寒光的血脉,这是两个人的瑰宝。
他撂下这一句话,此时就这么沉沉动身,径直走了出去。
这一瞬,就这么眼眶湿润,感觉一切都是假的……
刹那间,整个卧房又空了下来,齐明荷这会儿躺在床上,还没回过神来,只感觉一道颀长的身影此时正在不远方,朝着走来。
这情形似乎极熟悉,从什么时候有的?
皇甫寒光此刻整个人脸都沉了,不禁想象到刚才齐明荷踉跄几步,撞上瓷瓶的样子,要是那时没稳住,直接摔倒可怎么办?
可下一瞬,还未说话,整个人又疯了般:“寒……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