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邪肆的嘴角勾敛出一份难言的弧度:“或许应该早点告诉你。”
这一瞬,整个人都被抱住了,暖暖宽厚的怀抱,忽如其来的动作,齐明荷愣着被吓了一跳,猛地就不知所措。
手忽地放到了小腹上,轻轻的抚着:“要是方才没问清楚,真的意气用事,带着休书走了……或许,过几年知道是这样的真相,我还是会这样选择。”
一并带走的,还有刚学会走路的孩儿。
此刻,齐明荷就这么笑着一愣,然后看向他。
女子怎么样都不同意,可看到他坚守了两年,两个人都已从风华正茂折腾到了中年而立,他依旧坚持着重娶她一次。话本里有一句话说得好:“这几年我年年冬日在塞外听雪,才知道梅的盛放并不因为任何人,当初是我不懂得珍惜,以为如美眷,似水流年,人生当及时行乐。我现在倒觉得,在拥有的时候便及时珍惜,才是最大的不负恩泽,切莫等到人生垂暮,才想起朝夕拾。”
婚后公子与姑娘在一起孕育了一子,因而是姑娘先喜欢上了公子,于是这一段姻缘也是由姑娘先起,于是公子其实心中颇有幸哉,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觉得一切是顺其自然,虽很满意如今的生活,却还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幸好你没早点告诉我。”
齐明荷此刻脸上蓦地带笑,就这么笑望着他。
“你要是早些告诉我了,可能我也不会像方才那种心态了,没有失去过,就永远不懂珍惜,如果你也是一直包容着我的话,说不定我便觉得你也可有可无了。”
此刻,皇甫寒光只忽地幽敛了眸子。
“当然求回了,折腾到了孩儿都到了总角扎髻的年纪了,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一生一世有个这么固执爱着自己的人,若是还拿捏着傲气不肯包容,那便也不是真的爱,那这位姑娘她也就不值得去尊重了。”
她也应该发发脾气的,他心里有事却不与他说,而是让她痛苦了那么多天,刚才还说要休了她来着,可是转念一想,在她看不见的背后是他难以言喻的抉择,他也有痛苦,现在两个人说清楚了,也决定一起走,而她陪伴在他身边,这种感觉就与拨开了云雾,看见了风雨后美丽的阳光,总归不会再像方才那般了。
那会儿她也求知心切,就没再将这话本看下去,直接就翻到了最后一页瞧结果。
而如今,他望着这树不知所然。为何会做出这种错事?只因为一切来得太容易,而他也不曾想过珍惜。这世上每一段感情得来的都不容易,如若不去珍惜,轻言放弃,那么终究会是暴敛天物,也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俗语也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要不然,就没有现在两个人这般说着笑的画面了。
结果是公子独守了三年的旧居,终于决定再去求娶回小姐,言之曰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回儿不会犯错了,这世上遇见的便是最好的,就似当年相遇那样,烟雨蒙蒙中他又“偶然”遇到了去上香的她,结果这一次她避而远之的绕开他走。他这是真懂得痛了,于是再诚恳的三叩门,求回这一段关系。
经历过了这次的事情,以后还有什么误会不能说开?携手共进,不离不弃……
有时,姑娘望着公子,或而搬出七弦琴配合弹奏一曲,这日子过了两三年,神仙眷侣惹人快哉。
出嫁的时候公子颇为风光,于是就这么迎娶了美人回府,回了府以后因为姑娘较而爱公子,于是便百般体贴与迁就,两人过了一段琴瑟和谐的日子,公子时而在庭院中练剑,而女子则坐在盛开的树下,笑吟吟的望着舞剑的公子。
齐明荷藏起了方才的思绪,浅浅带着笑,“幸好我把休书全给撕了。”
皇甫寒光现在仍是黑着脸,郁结于齐明荷方才的问题。
齐明荷此时只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时在齐府中还未出嫁时,她曾喜欢坐在窗台上看,看话本。那时她恰好读到一个故事,故事中大约说了这么一段“求而不得”的感情,说是有个姑娘看到了一位公子,霎时便芳心暗许,而后那个公子便听说了这么一件事情,于是就登门拜访而求娶,姑娘既然早已心仪,自然是央求爹爹早点同意的,于是那家老爷也没说什么,便就这么同意了。
“怎么。”此刻,就这么换他凝眸瞅着她。
说不定,到时候还平白折腾了一阵子,知道腹中有孩儿后,更是乱成一团了。
齐明荷就这么感受着他沉沉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的喷洒在她耳边,惹得她痒痒的。“你……别,怎么……把我放开一些……”
皇甫寒光什么话都没说,此刻就这么抱着。
这一刻,气势邪魅撩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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